那时候特担心,会不会吃着吃着,牙给咯掉了。这个东西,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他们二人之间,很少有过这种状态的对话,她一本正经地讲,他静静地听。只是他手中的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喝下单连城给她满上的一杯,她抬手擦掉唇角的酒液,似乎是腿坐麻了,索性伸直了腿坐着。 “都说娘心最软了,你说你们男人的心是不是都特硬,特冷,我与我娘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我那个渣爹,却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几面,不知情的邻居,还以为我爹死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不好笑。”单连城竟然答了。 云七夕颇有几分意外地看过去,只见他微微抬着轮廓分明的下巴,眸底情绪不明,凉凉地道,“还有更好笑的。” “哦?” 这是要讲故事的节奏啊! 云七夕赶紧挪过去一些,端起酒坛给他满上,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更好笑的是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说呗。” 单连城沉着脸,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云七夕总觉得今夜月光下的他,有一种他平日里绝不会表现出来的沧桑和落寞。 “你那不好笑,爷见过有人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到底是谁的。” “就这?”云七夕有点失望地扯了个笑,“有啊,孤儿不就是么?” “你不懂!”单连城猛然又灌了一杯,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云七夕有点尴尬了,他好不容易打开话匣子,她应该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的,不该这么自作聪明。 “你说说,你说的那是谁啊,怎么回事?我想听。”她有些讨好地又凑近了一些,拿手肘拐了拐他的胳膊。 “不说了,喝酒。”单连城抱起酒坛正要倒酒。 云七夕一把就将酒坛子给夺了过来,“咱们是两个人,你一个人喝完了,我喝什么?倒酒的事,我来。” 单连城倒没在意这个,由着她将两只酒杯倒满。 又闷头喝了几杯之后,酒气慢慢有点上头了,云七夕的脸有点微微地发红。脑袋也有那么点儿轻飘飘的感觉。 云七夕感觉自己今天的情绪怪怪的,既高兴,又难过,说不清,道不明。 “你到底是谁?”单连城突然问。 “我?”云七夕指着自己,眼睛带着半分醉意看着单连城严肃的俊脸,嘿嘿地笑了笑,“我是云七夕啊,我拿我的脑袋起誓,我真的就叫云七夕,骗你是小狗。” “小狗很忠诚,不懂得骗人。”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云七夕哼了哼,事实上,穿越这个问题太深奥,她自己都想不通。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打死她也不会相信真有这么一回事。 单连城盯着她,她也坦然地回视他。他们就这么对视着,云七夕拍拍自己沉重的脑袋,觉得自己酒量有所退步,醉了,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正以怎样一种花痴样子盯着他瞧,她只是不想移开眼,因为,她被眼前这张好看到无法无天的俊脸迷住了,而他那双深遂的眼睛正如两个深深的漩涡,像是带着一股吸力,一点点吸走了她的理智。 “口水出来了。” 瞅到单连城眼底划过的半分戏谑,云七夕理智回笼,下意识地抬手擦嘴。做完这个动作,她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使劲儿瞪了他一眼,她拿着酒杯退后几步,将软绵绵的身体靠在船舱,抬头望着毛绒绒的月光。 凉风习习,月色如水,撒在江面上,如坠落了满天的星子,璀璨而温柔。 身下的船就在这撒满银光的江面上温柔地荡悠着。 云七夕坐在甲板上,靠着船舱,望着天上那一轮朦胧的月亮,望着望着,她的眼睛突然有些发涩。 她终于知道她今天在难过什么了,她想家了,想娘了。 同时,云七夕觉得自己真是醉了,头晕,发热,就连单连城的影子在她的眼中也模糊了。 “喂,我好想唱歌啊。你放心,免费欣赏,不收你钱。”云七夕对着那个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