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泽说:“当然是的,这路的名字是没有变的,只是以前有些小巷子被改没了。这条大马路,以前是你去上班的路,我喜欢在路口等你,你就老生气,说怕人贩子把我抱走了。” 潘萍也想起来了,说:“我那个时候就不该这么说,真是乌鸦嘴给应验了。” 潘萍觉得卫靖泽被人贩子拐走,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除了看护不利的责任,还有一语成谶的责任。 卫靖泽说:“那哪里是你的错?你那个时候要应付两张嘴,能够养活咱们娘俩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个时候潘萍每天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下岗,下岗就意味着娘俩没了生活来源了。 但是这个事儿一直是潘萍心里的一个结,她对卫靖泽的许多愧疚,也是来自于此,导致卫靖泽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上学,正常长大,反而走了一条不寻常的路。 卫靖泽劝了一会儿,潘萍似乎还是想不开,认定是自己的原因,江延宗便推了推卫靖泽,示意他不要说了。 这种事,多说无益,潘萍心里自责了三十多年,不是卫靖泽一两句话能够扭转过来的。 不过,过去的事情,就像过去的巷子、街道、房屋那样,都已经拆掉了,不复存在,只留在人们的记忆里了。 于是卫靖泽干脆转移话题说:“延宗的朋友推荐了这附近一个地方,说是很有老帝都的风格,咱们去看看,坐一会儿,聊聊天,怎么样?” 众人都说好,于是大家就慢慢的走着去那个咖啡馆。 卫靖泽没直接说是咖啡馆,是因为潘萍一辈子都没有进过咖啡馆,他总觉得那是资本主义享受的地方,勤俭节约的人不该去。 这咖啡馆招牌就带着老帝都建筑匾额的风格,从外面看,要不是标明了是咖啡馆,外人不一定知道是个咖啡馆呢。 门口还有石墩儿,两扇门也是朱红色的,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老帝都的四合院门口。 现在帝都一个四合院要上亿的价格,但是在以前,还没有修那么多高楼大厦的时候,大家都是住在院子里的,一边厢房一家人,有时候一个院子住上七八户人家,十分热闹。 许多东西都让曾经在几十年前的帝都生活过的人觉得熟悉,潘萍也颇有记忆,因此难得没有反对来这种地方。 进了屋子,还能看到墙上挂着毛主席像,红色的五角星,贴着一些泛黄的报纸之类的,连灯的造型都是总理台灯的造型,一种复古的味道将大家包围了。 江延宗抱着宝宝坐了,卫靖泽帮着潘萍在沙发上坐下,轮椅靠边上收着,潘萍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咖啡桌上的瓷娃娃,拿着跟卫靖泽说:“你以前缠着我买一个给你来着,一直没来得及给你买。” 卫靖泽接过来看,其实就是个普通的娃娃,连名字都没有,可是孩子们就是很喜欢,家家户户都摆着,卫靖泽捡了一个,是缺了角的,可宝贝的不行,一直摆在床头的。 以前总以为自己记得不少事儿,现在遇上这些东西,更多的记忆就纷至沓来了。 卫靖泽跟江延宗讲自己小时候的事儿,江延宗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他也是帝都长大,只是他家境好,这种事儿没有经历过,也不大清楚普通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 三个人坐在咖啡馆里慢慢聊着,一个故事能激起对另一个事情另一个东西的回忆,这忆苦大会像是不得完一样。 在咖啡馆里坐了快两个小时,几个人才重新起身,去商场里逛逛。 如今帝都遍地是商场,逛商场也是十分普通的事情了,不像以前那样,逛百货大楼是一件十分时髦十分值得炫耀的事情,因为百货大楼里的东西一般人买不起。 三个人也没跑远,就在这附近的地方找了个商场去逛一下,反正商场里的东西差别不大,都是同样的牌子。 尽管不是周末,商场里人也挺多的,但是商场里很暖和。 卫靖泽推着潘萍,江延宗抱着宝宝,按照江延宗的意思,去不同的店看看。 从女装店出来,卫靖泽说:“妈,刚刚那件红色的衣服还挺适合你的。” 潘萍说:“算了,那颜色太艳了,我压不住,还是看看别的吧!” “那就是给你这年纪的人穿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