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到底也替杨政多想了些,“爹呢?” 妙菡此刻端着空盆进来,听见云瑶发问,憨声道:“奴婢方才听见老爷出府了,倒不知去了哪儿。” 云瑶瞟了一眼外头,面色露出一分凝重来,也没心思看书,待用过早膳之后,就朝宁氏的屋子走去。 上一世里,她清晰的记得,就在她嫁给沈青御进京的那一年,太子安莫秦被废,没想到过了不到半年,成帝就立了七皇子安耀臣为太子,而素日最为得宠的四皇子安子翩,却在安耀臣当上太子之后的后半年里失踪了,直到她“死”的那一天,也没有人再找到这位四皇子。 她不想去理会这些皇族争夺之事,但是她清楚这位四皇子并非储君人选,与他亲近更不是好事,所以今日一听杨政出府,她就料到杨政的心思,可她却什么也说不得,只能来宁氏这里吹吹耳旁风,希望宁氏偶尔在杨政面前也能说上几句,叫杨政切莫与四皇子走得太近。 几经思虑,云瑶已经来到了青黛院,掀开帘子走进去,就见宁氏靠着一个蚕丝靠垫,寻双正接过宁氏喝完的药碗,陈妈倒了一杯茶给她润口。 见这光景,云瑶心头一沉,她记得宁氏的身子本就不大好,因为当年宁氏生下自己的时候落下了病根,至此身体有些发虚,所以至今未再给杨政生下一儿半女,也时常看大夫调养身子,却总不见好转。 想必那时的宁画枝便是看到宁氏时常喝药,才敢在药里下毒,倘若宁氏病逝,也无人怀疑。 见云瑶进来,宁氏提起笑容,“杵在那里发什么呆?快过来坐。” 云瑶看着宁氏,移步到塌前,握着她的手道:“娘,都是我害了你。” “傻孩子。”宁氏反手握住她的手,“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要是没有你,娘都不知道怎么度过这辈子了,怎么反倒好端端的赔起不是来了。” 陈妈的眉眼也是笑了起来,“这是小姐心善孝顺,见不得夫人受半点苦。” 寻双把药碗端出去,初夏懂得神色,便跟着寻双一同出去,陈妈替宁氏整顿好后,也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一对母女,恬静和谐的交心。 想起来时的目的,云瑶徐徐开口道:“娘,爹可是去看望那位四皇子?” 宁氏点点头,“今早还在洗漱,外头就有人来报,你爹连早膳都未吃,就急匆匆地出去了,也不知这四皇子要待多久,免不得又是一顿折腾,你爹到底是个官员,面上总不能落了人后。” 这人后说的,就是眼巴巴赶去的裴甫。 宁氏说的不无道理,可云瑶却越发担忧,“娘说得极是,可这四皇子到底不是太子,若是爹与他走得太过亲近,难保也不会被有心人诟病。” 宁氏颇感意外的看向云瑶,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女儿对这样的事上心,不免有些疑惑,“是不是听到了外头议论什么?” 云瑶宽慰道:“这倒不是,只不过这些天发生太多事情了,就想得多了。苏州四大家族之中,虽爹低调行事,却总归是四大家族之首,说话做事自然被人留意得多,如果被些小人曲折事实,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 看着女儿颇有深意的话语,宁氏忽的觉得她长大了,以往她是从不会说这些话,如今不仅在才艺上拔得头筹,还会懂得替杨府着想,不禁又高兴又感动,“你放心,这些事你爹自会处理好,倘若他没留心这些,我也会提醒他的。” 云瑶见宁氏多少听进去了,也不免放松了些,不知不觉就和宁氏聊到了晌午。 在宁氏这里吃过午膳,云瑶就要回扶云院,不想这时,外头下人来报,说是冷家公子前来拜访。 宁氏与云瑶皆是一愣,谁也没料到老死不相来往的冷家会突然有人前来,宁氏忙唤来陈妈替自己更衣,又叫人先把冷榕耀迎进来。 云瑶又想起那日在宋府时冷榕耀的神色,不知他今日前来有何时,见宁氏换好衣服后已去前厅招呼,自己也便要离去,寻双却急匆匆的走来,“大小姐,夫人叫你过去。” 云瑶一顿,“是冷公子要见我?”如若不是,宁氏不会让寻双来喊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