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松了口气,可见紧张得不行,面色也更白了些。 云瑶将她受伤的手指拿过,转身从初夏那里接过外带的伤药,就给宋千语涂了起来。这药是她专门向傅澜要的,倒不担心药效,绝不会留疤。 裴甫率先打破氛围,举杯敬安子翩:“沾四皇子的光,大家都能看到这么精彩的表演,真不愧是杨府和宋府的千金啊!” 众人也随着裴甫一同举杯,安子翩浅笑道:“裴大人谦虚,令千金的独舞也是叫人大开眼界。” 裴甫笑眼连连,裴天雨却没有过多喜色,坐在离云瑶她们不远处,闷声吃起了酒。 “我还真的以为要出丑了,谢谢你,云瑶!”宋千语的一张小白脸看起来十分虚弱,却不忘替自己的兄长圆场。她紧紧握着云瑶的手,也不顾自己的伤,真诚的道谢。 云瑶将药瓶拿给初夏,自己同她端坐好,便柔笑道:“你我之间还客气,若换做是我上场,你不也会如此。” 二人相视一笑,宋千语又道:“对了,你怎么不上去表演?虽说四皇子住在你府上,可到底也不能不走些场面。” 记忆里,宋千语还是天真纯朴的少女,可无奈一个四皇子来此,竟也叫她为家族盘算了起来,恐怕也是唐心然的叮嘱。 云瑶在心中微微叹息,面上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宋千语就同她一块儿吃了起来,二人欢声笑语不断,也撑到了宴席结束,方各自散去。 回到杨府,夜已深。可是宁氏等人不敢休息,愣是等到安顿好安子翩后,方才回房休息,杨府也渐渐安静下来。 一回府,云瑶匆匆行礼,就带着初夏回了扶云院。 夜色中,安子翩望着略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内心却涌上一丝不快。若说宴席上的她那般,是不愿出风头,那如今回了府规避他,便是当真视他如洪水猛兽。 一到扶云院,云瑶才微微松了口气,香寒和妙菡迎了出来,屋内早已准备好一切,只等云瑶回来。 “小姐怎么急巴巴的?”香寒一边给云瑶拆发髻,一边问。 “没什么,累了。”云瑶望着铜镜的自己,心中百感千回。 宴席上,她不会感受不到安子翩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都怪她一时贪喜,见那凤箫着实珍品,便留在身边,今日去裴府,本没想表演技艺,无奈又为了宋千语掏了出来,不引得安子翩乱想才怪。 所以一回府,她才忙回了自己的院子,以免再和这位四皇子有什么牵扯。 扶云院早早就熄了灯,可安子翩住的卧房,却灯火通明,从外往里看,这位四皇子伏案看书,一副勤奋自省的模样,叫人敬佩,可实则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安子翩坐在榻上,暮楚站在一旁,桌案前是不过放了一个皮影,烛火摇曳,却看不到榻前的景象。 安子翩褪去外袍,只白衫在身,修长挺拔的身形往那一坐,长长的乌发没了金冠束着,倾泻而下,少了分凌厉,多了分谦谦温和,可一旁的暮楚知道,这些都不是他家主子的性子。 果真,安子翩没呆坐一会儿,就冷不丁问他:“我凶吗?” 对于他的这个主子的说话方式和做事态度,暮楚早已见怪不怪,还是低头恭敬道:“不凶。” “不凶……”他低眉呢喃着,“那她干嘛躲我?” “主子说谁?” 安子翩睨了眼暮楚,暮楚抿唇,静默在了一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