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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十分暴躁,前几天还鞭打了一名近卫。”那乎云微微一笑,轻啜了一口茶,弧木保道:“这大越皇帝也奇怪,卢缙私自退兵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予惩治,我原以为即便不立时斩了他,也要革了他的官职。”

    那乎云瞟了一眼内帐,轻声道:“苏煦现在怎会处置,非常时期,两军对阵,卢缙又手握重兵,一个不当逼反了他可是不妙。我若是他也会不动声色,卢缙此战若败,便旧帐新帐一起算;若胜了,待大局稳定再治他的罪也不迟。”弧木保呵呵笑道:“这个女人果真好用!我本也不指望卢缙会退兵,只想能乱乱他的心神便好。”

    那乎云目光微闪,但笑不语。弧木保道:“再有两日便可到朔方,到时用她逼卢缙献城投降,他若不从,就杀了她祭旗,呵呵,只怕卢缙当场便要疯了!”

    他说这话时,双眼紧紧盯着那乎云,只见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瞬间又舒展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弧木保心中不郁,说道:“汗王不愿意?”那乎云耷拉着眼皮,低头喝了口茶才轻声道:“何必真的害她性命。”

    弧木保立时黑了脸,忿忿道:“我就知道这些大越女子都是妖精!果然把你迷住了!”他声音颇大,那乎云下意识地看了内帐看了一眼。弧木保见他那谨慎的样子,更加恼火,大声道:“汗王难道怕她听到不成!”

    那乎云见内帐中烛影闪了一下,心也随着抖了抖,沉着脸道:“她当年对我有恩,我怎可忘恩负义!”弧木保道:“怕是不止报恩这么简单!”那乎云有些恼怒,站起身道:“老将军无礼!”弧木保一怔,单膝跪下道:“汗王恕罪!此女是卢缙的妻子,留不得!”

    那乎云看着他低垂的头,走过去扶起他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待战事平定,我打算纳了她。所以休要再说那番话了!”弧木保大惊,叫道:“汗王!”那乎云道:“我知道她是卢缙的妻子,这又有何妨?咱们素来不讲究这个。”

    弧木保道:“大越人与我们不同,女子从一而终,她怎会心甘情愿地跟着汗王!更何况,若咱们此役获胜,卢缙必死,焉知她不会为卢缙报仇?汗王岂可将她放在身边!”

    那乎云皱眉不语,弧木保又道:“汗王,你若喜欢大越女子,待打下朔方,什么样的找不到?若还不满意,咱们便一直打到雒阳,总能寻到一个你中意的,何必要卢缙的女人!”

    那乎云知他极为固执,当下敷衍道:“容我再想想。”说罢示意他回去,弧木保暗叹一口气,看了内帐一眼,退出了牙帐。那乎云略坐了坐,令人关好帐门,起身进了内帐。

    阿宝坐在软榻上不知在想什么,他轻轻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唤了一声“大嫂”,阿宝猛地抬起头,瞪着一双明眸看着他。

    她的目光清澈,他竟有些心虚,半晌才道:“你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阿宝偏过头不看他,只望着榻旁案上的烛火。他忽又生出一阵恼怒,沉声道:“你休要指望他会来救你,他如今不论胜负,都只有死路一条!”阿宝恍若不闻,他不知怎的便泄了气,颓然向外帐走去。

    卢缙带领二万骑兵离开朔方,漏夜向北狄大营而来。谢遥坚持要随行,卢缙拗他不过,只得同意,嘱秦文严守城池,不得妄战。

    天色微明,阿宝刚刚合衣躺下,便听外帐一片嘈杂,又似有杀喊之声传来,忙坐起身侧耳细听,却见帐门被猛然掀开,弧木保大步走到了她面前,那乎云紧随其后。

    弧木保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拎起,那乎云在旁道:“休要伤她!”弧木保沉声道:“卢缙来得突然,那些大越人被他一冲,逃了大半,如今只好先拿她挡一挡。”那乎云还想再说,却终是忍住,只柔声对阿宝道:“大嫂莫怕,随老将军到阵前走一遭便可,我已吩咐过了,无人敢伤害你。”

    阿宝冷哼一声,见身旁侍卫拿了绳子来缚她的手,忙看向那乎云道:“可否不要绑着我?我怕疼。”那乎云犹豫了一下,心道:“她武艺平平,谅也逃脱不了。”当下点点头,示意侍卫松开。

    卢缙与谢遥正在阵前厮杀,北狄军措手不及,阵型尚未摆出便被大越骑兵冲散,死伤不少。卢缙将一员前来阻挡的北狄将领挑下马,向前方望去,遥遥可见一座巨大的营帐,应当就是那乎云的牙帐。他回身示意部从跟上,向那处杀去。

    前方传来一阵号角,原本杂乱的北狄军忽地整肃起来,阵型几度变幻,不一会儿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卢缙勒停小红,只见弧木保押着阿宝自北狄军中闪出,隔着人墙对他叫道:“卢缙,来取你婆娘性命吗?”

    卢缙面色如常,只胸膛急速起伏,身后大越将士合拢上来,虽才经厮杀,队列却十分整齐。弧木保暗暗皱眉,令人牵来自己的坐骑,将阿宝交与副将,翻身而上,大声道:“听令!敌军前进半步,便将这女人乱刀砍死!”北狄士兵齐声应和。

    谢遥策马来到卢缙身边,轻声道:“冲过去,将阿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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