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 半响过去,有弓箭手小跑着入屋,对他行了礼,便附耳与他小声说着话,随后便退了出去。 筎果很想知道,那弓箭手说了什么,她很希望那个女子不是秋歌儿。 洛易平倒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难得好心地开了口,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就像是在施舍一般。 可是这人说的是什么! 他说,“今日午时,守宫门的侍卫来报,说寡人的国后逃出宫了,外头早有传谣,你与北戎宸王有着不可说的关系,当时寡人就认定了你出宫是为了与他耳鬓厮磨,寡人再大度,也容不得面上无光,当即就派了弓箭手,你死活都是卞东的国后。” “你说了这么多,想说什么?”筎果冷笑,“你是想说,你们所有人都错将秋歌儿认错了我,你没有狠心弑妹,是我的错是吗?” 只有她开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你知道就好。” 洛易平丢下这话,负手离去。 那夜筎果彻夜未眠,却没有流一滴眼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不出来。 秋歌儿是卞东皇室的污点,从没有姓名,平日里连最下等的宫女都不如,更别说她是离宫私奔,才落此下场的,所以洛易平连个坟都没有为她立。 高纪再次之后,竟是平步青云,成了洛易平最得力的幕僚之一。 筎果当时以为,这是洛易平对秋歌儿的补偿。 她也一直以为,是自己害死了秋歌儿。 直到后来,萧芜暝灭了卞东,将她困于宫内时,她给秋歌儿起了衣冠冢。 萧芜暝不知从哪里找到了随着洛易平一起弃国逃走的高纪,他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了衣冠冢前。 当时筎果还与萧芜暝生了气,毕竟她要护住秋歌儿生前最爱的人。 那日,是她头一次发现自己蠢到家。 萧芜暝沉着一张脸,冷冷地丢下一个“说”字。 那高纪竟是颤颤巍巍地对着秋歌儿的衣冠冢猛地磕头,嘴里说的话也是含糊不清,她听了一会,才听清了整个过程。 洛易平是故意那么说的,故意要她心里难过愧疚。 她冷眼看着高纪对着衣冠冢哭诉了一番后,继而转身跪在自己的脚跟前,拉着她的衣摆,连连喊着救命,要她看在秋歌儿的面上,放过他。 那日,也是筎果第一次发现自己也可以心狠手辣。 她抬脚就将他踢开,看着他滚了几下,头重重地磕在了衣冠冢上,额头即可留出了血。 筎果觉得还不够节气,抬手就将萧芜暝别在身侧的长剑拔了出来。 可她还未指向高纪,却被萧芜暝轻而易举地将剑夺回。 这人说,“你想要这人落个什么样的下场,开个口,自有我代劳,何必脏了你的手。” 他嗓音本就温淡,秋风刮起的时候,这话顺着风声响在耳畔,有些凉。 “我在这衣冠冢的土坡上洒下了她最爱的银带花,我要明年开春的时候,看到这花遍地盛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