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的男子脸上眉梢都未动一下,不动声色地看向那丫头。 倒是夏老头,瞪大了眼睛盯着筎果看,“老夫不是说了,宸王府将你养的很好,有点病痛就拉着老夫问这问题,你可知害臊!” 夏老头转头看向萧芜暝,语调放缓了不少,“这丫头没事,喝点热水就能缓和疼痛。” “当真?”萧芜暝瞧着筎果脸色惨白,不甚相信,“可要开些什么药帮她止痛?”若是军中没有,那就去小城里买。” 夏老头甚是无奈,“药就不用了,殿下你若真不放心,在水里加些驱寒之物便可。” 他停了停,才想说些建议,就听到这丫头哀嚎了一声,“不要!我不要喝姜茶。” 萧芜暝眯了眯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发令道,“命火头军烧大锅的姜茶,将士们人手一碗,大战在即,谁都不可病倒。” 在外集结的将士们听到此令,心中感动不已,夜风袭人,竟是将他们这些儿郎的眼眶给吹得发酸。 “殿下当真待我们是过命的兄弟。” “弟兄们,干了这碗姜茶,终身视宸王为主,为他冲锋陷阵,夺取天下。” 这姜茶可要比一碗猛酒来的更能激起将士们的斗志。 他们高举着碗碰了一下,随即一口灌下,瓷碗碎地,战鼓与号角声扬起,气势如虹。 隔岸的卞东国,那些坚守在城墙之上的将士们听到这不绝于耳的战鼓号角声,脸色大变,生怕萧军进宫,才想去通知洛易平,就见洛易平已经登上了城墙。 “众军听令!誓死报我卞东山河!” 卞东将士很快集结在了城墙,手持盾牌与长箭,弓箭手也已经就位,夜风中,他们站得笔挺,死死地盯着对岸。 如此坚持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却迟迟不见萧军有所动静。 牧老将军眉头紧蹙,看向洛易平,“许是虚晃一招。” 对岸的萧军未动,可城墙外的齐湮军队在听见这战鼓与号角声后,似乎受了士气的感染,竟是蠢蠢欲动了起来。 “萧芜暝此人狡猾至极,不可掉以轻心。” 寒风将洛易平的碎发吹起,他眯起眼睛,看向河对岸,那处灯火通明,篝火冉冉,欢闹的声音随风送来,入耳淡淡,听得不大真切。 其实牧老将军的意思是让这些士兵养精蓄锐,该撤的就撤下,却不想洛易平却不是如此想的。 他看了看洛易平阴鸷的脸色,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自卞东被淹后,洛易平就已经不信任牧老将军了。 若不是当初听了他的话,再等五日,也不会等来萧军,卞东国也不会落到今日被淹国的下场。 寒风刺眼,牧老将军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他看着对岸,忽想起先前在郸江的时候,曾见过萧芜暝与筎果下过一盘棋。 萧芜暝落子看似毫无章法,却输赢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率兵多年,自认此番可保卞东,他以为只要死守城门不破,便能赢,却不想萧芜暝竟是能想出这般攻城之法。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