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外传来将士们振臂高呼,拥护萧芜暝的声音。 筎果看着眼前递过来的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姜茶,眉目拧得很紧,还在与萧芜暝僵持着。 “你听,都得益我,将士们的士气才被我激发出来,我是不是应该有赏?” 萧芜暝嗯了一声,将姜茶凑近了她一些,道,“本王亲自喂你喝姜茶,这赏赐还不够吗?” “……”筎果抿着嘴巴,将头瞥向一边。 姜茶难喝,王府中的姜茶都是厨娘熬出来的,加了其他的佐料,能将山姜的味道压下去不少,可这军中的姜茶,那可真是姜块煮出来的,一闻便知味道如何。 萧芜暝自来是最能治得了她闹性子的,他拿着汤勺,舀了舀姜茶,声音略微沉重。 他说,“方才夏太医在你面前没敢说,怕说了让你徒添担忧,特意将本王拉去军帐外,才说了实话。” 筎果心中咯噔了一下,方才夏老头离开时,的确是神神秘秘地拉着萧芜暝出了军帐。 军帐落下的时候,她还看见这夏老头意味深长地往她这里看了一眼。 萧芜暝沉沉地叹了口气,垂眸看着那碗姜茶,竟是没有看她,筎果心中的不安惴惴蔓延开,堵得她慌乱不已。 要多严重的事情,这才让萧芜暝都不敢与她对视,告诉她事实? “夏太医说了,女子受凉,尤其是你这还未及笄的姑娘,身子骨受到的伤害是最大的,还不能用药,只能细心调理。” 这话,萧芜暝没有明说,筎果却是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她伸手拿萧芜暝手中的碗,却被萧芜暝一手挡了回去,“太烫,我拿着。” 筎果轻咬着下唇,见便是她这般无理取闹的时候,萧芜暝还这般护着她,心中半是愧疚,半是难过。 愧疚的是她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让他如此担忧,未免太不懂事了,难过的是她几乎认定了,先前夏太医说她身子养的很好之类的话,都是胡话,都是骗她的,她怕是生不出孩子的。 如此,可如何是好。 由萧芜暝喂着,筎果将姜茶喝得一干二净。 矜贵优雅的男子将碗搁在了一旁的小桌上,抬手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自己倚着榻,半躺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萧芜暝见筎果闷闷不乐,甚至眼眶还泛了红,眉头微蹙,忽又叹息了一声。 听到他叹息,筎果吸了一下发酸的鼻子,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掉落了下来。 得有多难调理,萧芜暝才会当着她的面都忍不住叹气。 萧芜暝环抱着她,附耳在她耳旁,低声说了一句,惊得筎果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仰头看着她,半信半疑。 她的脸上泪痕还未干呢。 萧芜暝他说了什么? 他竟然说,“方才的话,都是我为哄骗你喝姜茶才编的。” 没有什么难以调理,她只是需注意这几日千万不要再受寒罢了。 男子薄唇勾起的弧度似深似浅,带了几分戏谑的痕迹,半点都没有骗人后的内疚愧疚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