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偶遇了洛易平。 萧芜暝将清茶推至筎果的面前,见这丫头垂眸发愣,修长的手指便是敲了敲桌子,惊得筎果回神看他,他才说,“茶应当是不烫了。” 小丫头呐呐地端起茶杯,茗了一口,恩……她不甚喜欢这碧螺春甘甜的味道,还是毛尖的口感她更为喜欢,是以如此,她浅尝了一口,便搁在了桌上。 萧芜暝叫二宝备来一个火盆。 众人不知他这是何意,直到他起身,走到皇甫孟佳的面前,伸手将那件蟒袍从木盒里拿出来,随手就扔在了火盆里。 动作之快,无人反应过来。 筎果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几步上前,睁大了眼睛看着大伙舔舐着蟒袍,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萧芜暝。 这怕是他爹躲过无良国主的烧毁,留下的唯一东西了。 竟是被萧芜暝自己亲手给烧了。 “殿下,这万万不可啊,你可知家父花了多少心血,才藏住这蟒袍?” 皇甫孟佳有些动怒了,似乎是在为她爹所做付出的一切不平,她欲伸手去从火盆里拿出那蟒袍,却听萧芜暝淡淡地道了一句,“若是因你不小心,烧了本王的王府,皇甫家拿什么来赔?” “殿下!”皇甫孟佳的手在靠近火盆旁,生生地顿下,她抬眸看向萧芜暝,“您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这一把火烧得,不止是一件蟒袍,更是家父,还有诸多叔父多年卧薪尝胆的心血。” “你可曾真心认同过他们?”她应当是在皇甫大人委屈,连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萧芜暝颀长的身姿站在那里,挺拔坚毅,温和的轮廓辨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筎果在他幽深的黑眸底下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厌烦。 她晃了神,前世与今世,这还是第一次,她看到萧芜暝的脸上也会出现可称之为痛楚的厌烦之色。 “本王早就说过了,少将你们的夺权复位的大业,加注在本王的身上。” 萧芜暝说的凉薄,这一句话直接就将皇甫孟佳给气走了。 马管家看着他许久,深深地叹了口气,命二宝进来,将那火盆端走,那件蟒袍已经烧了大半。 “殿下,你这又是何必呢?” 马管家也走了,似乎对萧芜暝此举很是失望。 从筎果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那坚毅的下颚线条紧绷的很是厉害,棱角分明,处处透着冷冽。 筎果见不得他这样,伸手环抱住了他。 萧芜暝低眸,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嗓音是一贯的温淡,却透着些许的疲惫,“你做什么?” “心疼你。”筎果说罢,圈在他腰间的手收紧了一些,小脸因埋在他身上,传出的声音显得有些闷。 所有人都在等他强大,等他夺权复位,将所有的希望加注在他的身上,端的是真心为他考虑,可从未想过,他连二十岁都未至。 天下大任自小就压在他的肩头,却没有想过,他其实也只是是个家破人亡的孤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