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骁对他笑笑就进屋了。 他们几乎是踩点去影院大厅的,齐厦还没用过取票终端,所以取票也是他自己动手。 这时候连提前十五分钟的广播都已经结束,被帽子墨镜全副武装的齐厦把票递给检票员就带着他的一群人进去了。 这天齐厦定的是国内文艺片。 电影开场屏幕上米高梅的狮子张嘴一声吼。 女助理对旁边人伸出手,手心立刻被拍上二十块钱。 齐厦:“……”这么大的电影院也能放错片? 但事实比他想的残酷,屏幕上英文字母一行行浮出来,女助理从他手上扯过票根,“你自己看。” 齐厦一看,《夺命呼号》。 五分钟后,齐厦坐在另一个放映厅,当然身边坐着他的新保镖,其他人没跟着来,毕竟不是谁都像齐厦这么情怀。 票是女助理出去找人给他换的,所幸深夜场人不多,文艺片这厅里除了他们还有两对小情侣。 本来这算是从了他的意,但侧头看一眼旁边不甚熟悉的脸,齐厦心里头突然空得厉害。 大概是揣着新不如旧的心思,齐厦对新来的两位保镖客气但疏离,他们跟贺骁是不一样的。 屏幕上两位主角用哀而不伤地语调说着台词,齐厦想到这是贺骁来之后,他出来看的第一部电影,本来以为能一起的,但现在旁边居然坐的是别人? 于是他心里就有些嫌弃了,又朝旁边男人看了一眼。 保镖a压低声音:“有事?” 齐厦小声说:“不是你的错。” 保镖a:“……!?” 齐厦眼睛望着屏幕上的流光掠影,可整个人完全心不在焉。 他脑子缓慢地转了一圈:他让女助理把票给贺骁留在服务台了,贺骁那会儿拿了票进的也是那一边,他那种糙汉子大概还是更喜欢《夺命呼号》那种动作电影的。 齐厦有些后悔,早想到这个他也不过来了,折腾这么一趟,最后各看各的何必呢? 艺术家敏感时不自觉流露的情绪都是能感染人的,所以保镖a坐在旁边都能感受到齐厦好像整个人被笼在一层厚重的怅然之中。 他正要说话,余光扫过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顺着边上的走道大步跨上来了,定睛一看,是贺骁。 一直看着贺骁走过来,保镖a打了个手势,又朝齐厦的方向撇一下脸示意这人现在很不对,但转头一看就呆住了。 荧幕的光亮映在齐厦脸上,齐厦一双眼睛里头全是惊喜,哪有刚才半点忧伤。 就算齐厦眼光瞟一眼贺骁就转开了,这时候脸是正对着屏幕的,但保镖a哪里猜不到是为什么,肩膀被贺骁拍了下,起来矮着身子从这排出去了。 而贺骁在他刚才的位置坐下来,就在齐厦身边。 齐厦没说话,端端正正地坐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似乎全身每个毛孔都会唱歌。 贺骁手指在扶手轻敲几下,略朝齐厦凑过去,低声问:“这片子看得人这么高兴?” 齐厦立刻正色,慢吞吞地说:“……一般般吧。” 眼前屏幕上正是一个喝醉的男人,躺在狭窄房间凌乱不堪的地板上无声流泪,一脸生无可念。 贺骁心里好笑,过了一会儿,说:“常乐让我过来看看。” 一听说是女助理让他来的,齐厦立刻愣了,刚才的面无表情是矫饰,眼下倏忽就成了真的。 齐厦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