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他能买着菜我为啥就吃不着啊。” 李玉华低着头叹气:“顾营长的丈母娘看着也挺有钱的。总上我们服务社买东西。那罐头都快让他们家给包圆了。我算过了这一个月顾营长的工资可不够。还买了好多黄花鱼罐头呢。你说那玩意多贵啊。还是娘家有钱。这腰杆子也有底气。你说这要是你妈來了。你也未必能吃得起。” 苏雅秀听自己的男人说过。张翠莲的陪嫁也不少。手里头有个两三千块钱。而且顾营长去火车站取的吃的啥的。也都是他老丈人给托运过來的。人家是做买卖的就这么一个闺女钱都是人家的啊。 但是苏雅秀也不羡慕。个人有个人的好处个人也有个人的难处。谁知道他们两口子私下里难处是啥呢。就说这丁美。起码从來了之后一直都沒出去干活。这不是挺好的么。婆婆还能來照顾她有啥不乐意的。 “你这么折腾。生完了孩子你婆婆还能呆么。月子你自己做啊。你娘家妈能來么。”丁美嘴硬的嘟囔:“我生的就是他们老周家的孩子。凭啥不管我啊。干啥让我娘家妈來啊。我又不是张翠莲。我才不干呢。” 大家都是做媳妇儿的。亲妈能來。还让让婆婆來啥。自己跟妈啥都能说。做啥不爱吃的也能搁一边。婆婆给你做好了。咸了淡了谁敢说啊。现在都只能生一个。这要是碰上个重男轻女的婆婆你生了个丫头片子你能咋办。你在妯娌跟前都抬不起头。 苏雅秀拿着自己的亲身经历劝丁美:“你多少收敛收敛。别作的不像样。你们以后还长着呢。你这么闹腾你让周指导员脸上也过不去!” 张翠莲不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也听见了动静。董丽华站在院子里望了半天。只看见男人出來女人沒出來。心里就明白过來。这是家里头打仗了。 过了一会儿苏雅秀借口孩子一个人在家不放心。就出來了。直接钻到了张翠莲这里。跟她学了一些:“我看这是心里头不痛快了。可能因为各方面都比不上你吧。总拿你说事儿。你可别上赶着问她。” 苏雅秀撂下话就赶紧回家了。董丽华无可奈何的叹气:“你说。这坐家里头还有麻烦上门。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扭过头对张翠莲唏嘘:“也别说那孩子委屈。这做媳妇儿的跟婆婆一起过都这样。那孩子双身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她婆婆也不舍得给她做。你说那天來咱家。一口气吃了八个包子。我都害怕她吃坏了。又怕她不消化。我这心里头端着好几天。看她沒事人似的才松了一口气。” 张翠莲呵呵一笑:“她就是沒怀孕的时候。一口气也能吃五六个。你别信她的话。她婆婆不是总去服务社割肉么。我就不信那肉都让人家娘俩吃了。一口也不给她。” 董丽华不明白了:“那这是为了啥啊。就因为上厕所喝蜂蜜。” 张翠莲摇摇头。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拢了拢。打了个哈气略带疲倦的说道:“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地盘被占领了吧。在跟她婆婆争谁才是这个家里的老大呢呗。觉得人家娘俩才是一家人。想让她婆婆干活还不插手他们家的事儿。” 这头周鹏母亲通红的一双眼睛。对范金凤跟于婆子说着自己的往事:“我生我们家老大的那年是六一年。怀孕的时候是六零年。你们也知道是不是。我看你们岁数好像比我们家老大大一些。那个时候你们也都记事儿了吧。” 说起那一段岁月。于婆子连连点头:“大娘。我是五三年生的。三年困难时期的时候。我已经记事儿了。我姐姐他们都上学了。哎呀。谁家都吃不饱饭。我跟我姐俩天天啃豆饼吃。那玩意儿就是喂马的啊。” 于婆子的回应让周家老太太有了精神。终于找到了有过这段经历的人。她坐起身來。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时候我怀我们家老大。一点吃的都沒有。也跟她一样一样的。但是肚子小瘪瘪瞎瞎的。全家人就是把我供起來。那也只是三天两头的吃一个鸡蛋。我那时候馋的啊。吃完了鸡蛋直舔鸡蛋皮啊。后來老大生下來。就跟那小耗子似的。连声都不吭啊。”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回忆:“你说我哪有奶水啊。我拿啥喂孩子啊。就用米汤吊着。一点一点的算是把他给喂大了。” 周家老太太话锋一转。指着丁美的方向恨声:“就这样。她还不知足。我天天给她做饭。一顿饭就是两个菜。家里的鸡蛋我都给她吃。不就寻思当年我吃够了苦头。不能让我的孙子再吃苦了么。就是看在我儿子的份上我能虐待她。” 老太太委屈的抹眼泪。用手擦了一把鼻涕抹在了炕沿底下:“我就是心疼我儿子。天天累得不像个样。这我要是不來。他回家了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那么大的一个人了。天天让媳妇儿损的跟三孙子似的。” 她抹眼泪:“我们家这个。天天就眼气别人。整天去老顾家媳妇儿那瞅。”说着抬起头对着范金凤跟于婆子推心置腹的抱怨:“婶子也不跟你们外道。有啥说啥。你们说说。这大道上啥人都有。你能都跟人家比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