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像是有些舍不得,倾身还盯着门口。隔了老半天,她回过神来,跟李毓虹说:“我要有像褚医生这么个儿子,做梦都能笑醒。” 李毓虹应和:“是挺年轻有为的,长得一表人才,人也亲和。” 陈老太太似乎是找到了同盟,“昨儿我去外面走廊散步,病人都在夸褚医生,说医术好,服务态度也好。好几位都是想把女儿介绍给他。” 李毓虹听了,也有点来劲,“那介绍了吗?我看着他年纪不小应该是已经结婚了。” 陈老太太摆摆手,“前几年光顾着读书了,哪有时间结婚。怕他看不上,想介绍的那几位都还没开口。” 李毓虹嗯了一声,没再聊下去。 陈老太太的目光一移,瞥见了靠墙坐着的岑矜,“他李阿姨,我看你闺女就挺合适的。你上回不是说也是学医的吗,这模样生得也俊。”陈老太太说完,又把岑矜好生端详了一番。 岑矜一直忍着没出声,现在终于烦了,“陈阿姨,我大概也配不上褚医生,您开玩笑就别扯上我了。” 李毓虹横了岑矜一眼,“不好意思啊,这孩子被她爸宠成这脾气了,不知道受惯。” 陈老太太脸上倒是没不高兴,就是也不说话了。 李毓虹看着这情形,觑了眼安然坐在那的岑矜,“矜矜,我给你乔蹊的号码,你去问下他针灸的事。” ** 岑矜走到走廊的尽头,给乔蹊打了个电话。因两人小时候一起玩过几次,互相还有点印象,所以交流起来并没有太尴尬。电话里讲清楚了来意,乔蹊担心不够了解病情,不好做建议,于是两人约了晚上一起吃晚饭。 到吃晚饭时,等孟方祈过来了,岑矜这才去赴约。 岑矜上次见到乔蹊还是在上初一时,陪着岑靖波去参加同学聚会,如今看到乔蹊走到跟前也一点不敢认,直到他先叫出了她的名字。 神经内科的住院区在神经外科的下面一层,在五楼,乔蹊没坐电梯,是走楼梯下来的 ,他穿着轻薄款的灰色羽绒服,看着岑矜,先叫了一声,“金元宝?” 瞧见岑矜脸色微变,确认了,“岑矜。” 岑矜面色哂然,“你好。” 小时候,岑靖波宠岑矜一直是“矜宝”这么叫,周围就有大人说:“你家闺女这么一叫,真还是你捧在手心的金元宝。” 于是,这一个小名就这么流传下来了。可是岑矜很不喜欢,后来不管是谁搁她面前叫,她立马就翻脸。 两人一起并排走出住院部的大楼,乔蹊估摸着刚刚那个玩笑开过了,开始没话找话聊,“伯父目前的主治医生专业素养很高,你可以放心,伯父的手术当时也是科里的专家主刀。” 岑矜的兴致不怎么高,唔了一声。褚再清出生于医学世家,专业素养当然好了。 乔蹊偏头看了一眼岑矜,仔细观察了她的表情,他确认了,刚刚喊出来的那一声“金元宝”惹怒她了。 “岑矜,这么多年没见面,我突然那么叫你,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也是脱口而出,说话没过脑。” “没事。” 两人又冷场了一会,这一小会乔蹊在心里琢磨了个事,女大十八变他是相信了。岑矜小时候可不是这个性格,小时候的岑矜一张嘴了不得,把岑靖波哄的团团转。如今似乎锋芒内敛了太多太多了。 “我听李阿姨说你在b市医院上班?” “嗯。” “那你是什么科的?” “泌尿外科。”岑矜答完又补了一句,“男科。” 然后,她如愿以偿看到乔蹊脚下的步伐乱了。 “选科选的挺有个性的。”乔蹊觉得和岑矜聊天聊的越来越困难了。 “不都是研究人体嘛。”岑矜很是习惯于回答这一套问题,回答的态度有些随意。 “也对。”乔蹊忙不迭地点头,岑矜还是那个岑矜。 吃饭的地点是医院附近的一家家常菜馆,因为要讨论岑靖波的病情,两人要了一个包厢。 席间两人对着岑靖波的病历本讨论了一番,最后定下了在住院期间由乔蹊每周过来三次,为岑靖波扎针。 包厢在菜馆的二楼,吃完饭,岑矜和乔蹊一起走下来。虽然两人先前谈话不算愉快,但是在讨论岑靖波的治疗方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