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人总是不去珍惜已经得到的东西,直到有了失去的危机感,那种强烈想独占的感觉才会回来。 徐樱还想说什么,就看到沈令善拿着芙蓉白玉茶盏,手腕略微抬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 昨日她送她一对镯子,夸她的手好看,可这会儿瞧见她的手,徐樱才知道,这才叫真的好看。她心里微微有些堵,复又重新扬起笑脸,说道:“大表嫂这香囊绣得可真精致,我母亲总是说我女红不好……” 她腰间佩戴的海棠金丝纹香囊其实算是普通的。 沈令善见她一副费尽心思找话题的样子,说道:“女工针黹我也不过泛泛,三表妹过赞了。” 是以徐樱也不好再说让她指点她的话来,只静静绞着手绢,僵硬的笑了笑。心里却很奇怪,明明昨日她对她挺亲近的……沈令善这样的态度,徐樱便是脸皮再厚,也是坐不住的。 便同沈令善笑盈盈说了几句,才垂头丧气的回到东院去。 徐樱一走,魏嬷嬷就对沈令善说:“这位徐三姑娘,未免太着急了些。”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哪有大户人家的姑娘这般迫切的? 沈令善就说:“……情窦初开,都是这样的。” 徐樱回了西厢房,刚进屋,就看到母亲坐在里头。她吓了一跳,才上前叫道:“母亲。” 徐二夫人静静打量着她的装扮,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很快就蹙起眉头来,问道:“你去哪儿了?” 徐樱有些紧张,下意识攥着衣摆,含糊道:“没……没什么,我就随便走走。” 徐二夫人的脸色沉了沉,道:“你是我的女儿,你有没有说实话,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会看不出来……”顿了顿,就问跟着徐樱的丫鬟云眉,“你来说,三姑娘刚才去哪里了?见了什么人?” 云眉是徐樱的贴身丫鬟,见徐二夫人这样生气,立马就跪了下来,白着脸道:“二夫人,奴婢……奴婢……”犹豫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说。 徐樱就道:“够了!母亲不要逼云眉了,我说还不成嘛。” 徐二夫人就听她说下去。 “……我刚才去了隔壁的齐国公府,屿表哥家,找了大表嫂说话去。”她说着说着就眼眶泛红,眼泪淌了下来,看上去楚楚动人,“我知道您想让我嫁给峋表哥,可是我不想嫁。我、我喜欢的是屿表哥……” 说着她上前抓着徐二夫人的衣袖,“母亲,我知道您最疼我了,就和姑婆说说,让我嫁给屿表哥,我愿意当他的妾室。” 此行来江府,徐二夫人就存着和江家长房结亲的念头,对江峋非常满意,这女儿平日也听话,却没想到,才见了人家一面,就说出这样的话。 徐二夫人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发泄不出来,伸手就狠狠打个她一耳光:“我们徐家还丢不起这个人。今日这话,你若是再敢胡说,我便同你爹爹商量,让你立刻嫁人!” 徐二夫人对徐樱也算是视若珍宝,从小到大,哪里敢舍得打她一下?这回也是因为徐樱的话太过大胆。没有哪个母亲是不心疼孩子的,何况是从小就亲自照顾的。 看着徐樱的白皙的脸肿了起来,徐二夫人虽然心疼,却也没有办法真的答应她。 她这样宝贝的女儿,怎么能给别人当妾?就算江屿官儿当得再大又如何?有沈氏那样一个主母在,江屿又岂会多看她一眼? 就见徐樱跪在地上,百蝶穿花八幅湘裙铺得满地,哭哭啼啼说道:“母亲,我是真的喜欢屿表哥,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他了,我不想再嫁给其他人,求求您了,您就成全我吧,好不好?”她也是从来没有做出过这样出格的事情,可如今话说出来了,索性就都说了。 · 原本徐二夫人和徐樱要多住几日的,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