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善笑了笑,就说:“哪有让祖母过来的道理?明儿孙媳就将他抱过来,让他来见曾祖母。”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这才稍稍自然了一些。 先前再怎么不喜欢,如今看着那瘦巴巴的可怜的小曾孙这样提早出来,还是挺心疼的。 而且那时候大人小孩儿,江屿可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保住大人的,这孩子差点就没了……来之不易,总是显得珍贵一些的。 和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沈令善就走到出了瑞鹤堂,出院子的时候,就看不远处的银杏树下,郭氏站在那里,穿了件十样锦妆花褙子。 按理说,郭氏离开也有一会儿了。 还没有走,那就是……沈令善想了想,不会是在等她吧?这么一想,便过去郭氏的身边,喊了一声:“二婶婶。” 郭氏没有再像先前那样口蜜腹剑的样子,表情淡淡的对她说:“咱们也一道走走,说说话吧。” 和她说话?沈令善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她和郭氏在一起说话,怎么看怎么奇怪。不过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跟着她一道走在朝着一处歇山式的敞轩走去。 郭氏侧目打量了她一眼,见她面颊红润,刚出了月子,身形却依旧窈窕纤细,就算她不承认、不甘心,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她是看在眼里的。 就说了一句:“看到我这样,你心里肯定很高兴吧……” 刚才她在里面和老太太说得话,她站在外面,肯定都听到了吧。就算她在人前装得在好,她都知道她的笑话了。 沈令善就去看她:“二婶为何这样说?” 郭氏冷笑着说:“你不可能不知道,当初我对虞惜惜寄予厚望……如今我自食恶果,你心里难道就不痛快?” 她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她对她好像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讨厌了。沈令善就对她说:“您过得如何,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在意的,更不会拿这种事情当乐趣……我先前刚经历了生死,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每天照顾他,看着他都不够,怎么还会去在意这些事情?” 顿了顿,才道:“若是拿您这点事情当乐趣,每天就看着你过得如何,那我的日子得有多无趣?二婶,是你想多了。” 是吗?是她想多了吗?郭氏没有说话,可是如今想起来,当初她一心想将虞惜惜塞到江屿的身边,就是想看沈氏的不痛快的。 郭氏隐隐约约有些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可是终究不敢承认,特别是在沈氏的面前,她如今就想保持一个长辈的姿态。郭氏没有再说话。 等到沈令善要走了,才提醒了一句:“……她是个为了江家利益,连儿媳都能利用的人,你平日还是小心一些吧。” 沈令善神情一滞,心下了然,知道郭氏说得是谁。 忽然就想到了江屿的母亲。 翕了翕唇想问一些什么,最后想想还是不要问了,就和郭氏说了一句:“多谢二婶提醒。” · 江屿寿宴的这一日,宴请了许多宾客。沈令善刚出月子,精神倒是不错,亲自伺候江屿穿了衣袍,将袍子的褶皱都捋得平平整整的。 看着她的阵仗,江屿就说:“不用这么隆重,不过一个生辰罢了……” 就看到搭在他腰侧的一双纤细的手顿了顿,然后是她玉白的小脸抬了起来,和他说:“以前不隆重没关系,现在你是一品的大官,齐国公府的国公爷,若是这些事情都做不好,就是我这个当夫人的失职了。” 她没有替江屿做些什么,总是他替她着想,替她争风挡雨,她只是一味的享受,被他护在羽翼之下。 而且她若是办得不好,估计江老太太都要说她了…… 低头看着江屿衣袖出和领口处精致的竹纹,沈令善自己都觉得针线活是越来越好了。先前替犬宝做衣裳的时候花了太多的心思,学了许多的花样。这样以后她就能一直替他做。 她望着他的眉眼,他比她高出很多,端得一副成熟男人的稳重和内敛。 他少年时候的生辰,她都一一替他过,如今他快而立了,她依旧站在他的身边,还是以他妻子的身份。 沈令善替他整理好,就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这件袍子,可是比送给他的第一件袍子好看多了。 然后就听到外面犬宝的哭声,沈令善下意识就要转身出去。却被江屿紧紧的握住手,拉了过去,和他贴在一起。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望着她的眼睛,吻了吻她的唇:“……都很好。” 什么都很好?除了衣服还有其他的吗?沈令善疑惑着将眼睛睁大了一些。男人清冽又炙热的气息包围着她,略一抬眼,看着他眼底浅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