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小灿笑翻在了池边:你懂什么是结婚吗? 她不懂,只是知道,时至今日,物是人非,她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吵架的人,永远要很好很好的人,从现在起,要背道而驰…… “如果你不想见到我,”都怪她没出息,泪流了满面,她低下头,瘦得只剩骨节的手撑在地上,缓缓站起来,“那我可以再也不出现。” 身子摇摇晃晃,她转身,不敢回头看宋辞一眼,若是回头了,可能就再也舍不得了。 她走得很慢,身后的声音喊住了她。 “叶江西。” 三个字,女人声音冰冷,似乎压抑着什么,紧绷极了。 终于还是躲不掉吗?江西想,这样也好,至少,她可以回头看宋辞一眼,就一眼,她不贪心的。 转头,江西望向宋辞,那双那么好看的眸,眼里,都是她的影子,她突然便不是那么害怕了,她抬头看着女人:“宋夫人。” 唐婉穿了一身黑色的裙子,带着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半边脸,江西看不清她的眼,只是听见黑色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缓缓靠近。 “他们都死了,”冷静到刺骨的声音,唐婉问,“为什么你还要活着。” 她说着,倾身去抓阮江西的肩膀。 “母亲。” 身子一撞,江西被宋辞推开,他挡在她前面,只不过比她高了一点点,却将她整个护在身后:“母亲,不关她的事。” 十岁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举动,像是本能反映。 “不关她的事?”唐婉突然便笑了,她的丈夫,她的儿子,都入了魔障呢,才九岁大的女孩子,居然这样会玩心呢。眸光,渐进阴冷,她看着那分明害怕却不肯退后一步的女孩,“若不是因为你,宋锡南也许不会死,至少不用尸骨不全死得那么难看。” “母亲。” 宋辞没有多言,只是用身子挡着江西,倔强地不肯退让,身后的女孩,痴痴地抬头凝视,灰暗的黑瞳,一点一点明亮了,所有害怕与慌乱全数消失殆尽。 原来宋辞让她滚,只是对她不忍,不想她被唐婉为难。一定是这样的,母亲也说过,她那样聪明。 唐婉冷冷睨着宋辞:“你要护着她?” 宋辞沉默不言。 唐婉取下帽子,露出一双眼,红肿又空洞着,好似在自言自语:“你父亲的尸体,你看了吗?警方说,少了的那只手找不见了,可能被汽车压碎了。”满是红色血丝的眼看向宋辞,“你还要放她走吗?” 宋辞拦在唐婉面前的手,剧烈地颤抖着,紧紧抿着的唇,一点一点褪去血色。 他没有让开,很久都没有,只是身体颤抖得快要站不稳。 “宋辞哥哥。” 江西极少这样喊他,一如初见时,她对他微微一笑,推开了他的手,走到唐婉面前:“宋夫人,你不放我走要做什么?” 这样稚嫩的一张脸,却有着这样清灵干净的一双眼睛,不退一步,好像无所畏惧。 她和阮清,真像…… 唐婉笑着,轻轻启唇:“我要你陪葬。” 宋辞大喊:“母亲!” “把小少爷带走。”唐婉吩咐身边的男人,“还有她,装进棺材里。” “不要!” “母亲,不要。” “母亲,我求你。” “放了她,我求求你。” “……” 岁月残酷,宋辞终归年幼,敌不过现实。只是江西却不怕了,因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