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已经回来了,刚才那一惊吓着实不轻,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着他,“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到我,有必要吓成这样?”陆天擎缓缓道。 黎浅按着自己的心口,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又低声开口:“我以为家里没人,这情形见着谁都会吓成这样。” 陆天擎沉眸看她一眼,侧身走开了。 黎浅又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进厨房的目的,走进去拿了水之后再出来,陆天擎已经上了楼。 她随即上楼,听到陆天擎在书房里打电话,便先回了卧室。 衣帽间内,陆天擎出差归来的行李已经归置得井井有条,可见并不是刚刚到家。黎浅稍稍检视了一圈,内心稍有不安。 她脱掉身上的裙子,拿了睡裙准备沐浴,一转头,却又一次对上了陆天擎的视线。 几日不见的男人倚在衣帽间门口,眸色沉静地看着她。 黎浅本以为他是要问她去哪儿了,谁知道陆天擎开口,却只是说:“这边的热水器出了点问题,要洗澡去客房。” “哦,好的。”黎浅有些发怔,却还是很快披了件睡袍在身上,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客房的卫生间沐浴。 等她清洗完回到卧室,已经差不多一点,陆天擎坐在床头翻着一本人物传记,见她进来才将书合起放到旁边,淡淡开口:“不早了,早些睡。” 这明显是在等她的架势,黎浅身体悄无声息地就僵硬了两分。 先前沐浴的时候她便想过这种可能,当下便有些后悔没有吃了药再洗澡,可眼下要吃也恐怕是来不及了。 她心头滋味忐忑复杂,走向床边的步伐也有些僵硬。 陆天擎目光沉沉掠过她的脚步,很快收回了视线,关上灯躺了下来。 看着他这个动作,黎浅倒又是一怔。 原来,他是在等她一起休息,而不是…… 她心头微微一松,这才走到床边,拉开被子坐到床上,很快也熄灯躺了下来。 深夜的卧室安静极了,静到他们彼此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黎浅侧身背对着陆天擎躺着,呼吸放得很轻,因此陆天擎的呼吸声她听得很清楚。 她没有睡着,而他也是。 别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是他们小别数日,回到家里突然遇见,却连多余的话也没有一句。 黎浅安安静静地躺着,脑海里思绪有些纷乱,就那么胡乱想着,却近乎彻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蒙蒙亮黎浅就起身来,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陆天擎也睁开了眼睛。 黎浅一转头就对上他沉晦的目光,根本不似刚刚醒来的人,又或者,他也像她一样几乎都没有睡着? 想到这个可能性,黎浅心头隐隐一跳,却还是冲着他微微笑了笑,“吵醒你啦?” 陆天擎原本安安静静地躺着,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忽然就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黎浅身体本能地一僵,下一刻已经被他拖回床上压在了身下。 陆天擎扣着她的双手,沉眸与她对视着,缓缓开口:“我想我应该已经给足了你时间,怎么也该够了。” 黎浅看着他的眼睛,竟奇迹般地读出了里面藏着的情绪。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关于薄易祁这件事,他并不多说多问,只是默默给了她时间和空间让她独自平复。昨天晚上他没有碰她,已经是最后的忍耐。 她可以为从前的感情或爱人伤怀悲痛,可是她的身份终究是他的妻子,他给她的最大宽容就是如此,过了他心中的既定时间段,他就会要她乖乖做回他的陆太太。 黎浅如果不是对此心知肚明,又怎么会轻易读懂他眼中藏着的情绪?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