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县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县城,气候干燥,民风质朴,当地流行的吃食都是一些面食类的,蒸出来的馒头都有银幼真的脑袋那么大一个,银幼真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很是吃惊。 先前在泉边没吃到舒恒的烤鱼,银幼真肚子饿的两眼发直,舒恒带着她,进了白云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当铺,把先前包袱里面的财物都转手卖了出去。 关于这个包袱,银幼真初时不晓得舒恒带了些什么,后来在那包袱里竟看到了不少自个的东西,那些从府里带出来的金盏玉杯,前朝宫廷御用的琉璃灯,鸽子蛋大小的东珠首饰,还有一些她没见过的杂七杂八的金银软玉,想来都是那伙强盗从别处搜刮来的,件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那个山寨,估计都被舒恒抢的差不多了…… 银幼真咬着手指头,看舒恒跟当铺老板痛快的讲价,然后拿了几大张的银票心满意足地出去。 金主舒恒带着银幼真,大摇大摆地进了城里最大的酒楼重阳馆。 跑堂的小二见来了两位粉雕玉琢似的璧人,弯着腰跑到二人跟前,笑得见牙不见眼:“两位姑娘吃点什么?” …… 小二话音一落,便见面前的白衣姑娘大惊失色,她飞快地拖着黑衣那位的胳膊,一边死命拖住一边吃力地吩咐自己:“麻烦给我们找个包间,然后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一份!” 小二闻言,高声吆喝道:“好嘞!”然后噔噔上了楼引座去了。 他哪里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血溅当场,好险啊……银幼真吐了吐舌头,几乎连拉带拖的把舒恒拉进了包间。 舒恒咬着牙冷笑:“拉我干嘛,我非要让他睁大狗眼看看清楚,我是不是姑娘。” “他绝对瞎了。”银幼真赶忙倒了杯茶,塞到舒恒嘴边。舒恒下意识的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茶,喝完茶,桃花眼自下而上地瞥她一眼:“我记得某人第一次跟我说话,也把我认成了姑娘呢。” 他还记得银幼真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姑娘你醒了?”听完就暴走了,直接把气撒在那帮倒霉的土匪身上。 银幼真脸红了红,“那人的眼神也不大好。” 舒恒冷哼一声。 银幼真噘了噘嘴,小小声道:“谁让你长得这么……” 舒恒的眼刀子飞了过来,银幼真赶忙讨好地笑道:“俊俏!谁让舒恒你长得如此俊俏风流,实在是好看!” 少女的大眼睛灼灼生辉,一脸的崇拜加讨好。舒恒又哼了一声,“马屁精。”银幼真暗暗地在心里腹诽,你明明就很爱听好么。 两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各色精美的食物很快上了桌,舒恒叼着一个鸡腿,一边吃,一边端起茶壶直接往嘴里送茶。银幼真慢条斯理地小口嚼着,不发声响,喝茶也必然是举袖挡着的。一个做派毫无讲究,一个举止分外优雅,但谁都没有看不惯对方。 酒足饭饱之后,银幼真这才有功夫打量起包房来,这里环境清幽,窗明几净,虽布置的不甚华贵,但干净自在。 她起身去推开了包厢的窗户。 窗外的喧哗之声一下子传进了屋子。这家酒楼地理位置处于主街中心,楼下酒肆食铺杂货铺子一应俱全,两边商家的棚顶上都挂着彩幡,底下行人摩肩接踵,往来频繁。 银幼真托着下巴,斜倚着窗台,像只餍足的猫儿一样懒洋洋地看着人间烟火。 之前身在都城临安的时候,太子在城内最大最豪华的酒楼玉宇楼设宴,她同几个要好的官家小姐应邀前去,一行人吟诗作画,饭桌上行酒令,好不快活。 她玩的有些累了,便撇开众人,独自去窗边透气,就是在窗边眺望的时候,看见底下一位青衣郎君打马而过。 说来也巧,她正和那郎君对视了一眼,手中帕子却被一阵风刮走,掉到了酒楼二层的瓦当片上。那位郎君从马上飞身而起,几个纵跃之间,捡了手帕,便稳稳当当地站在屋顶瓦片上,站在她的窗前。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