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还稍稍想了会儿,最后竟是点头道:“去也好。” 她扭头朝一旁漫不经心的容庭道:“若是你不忙,陪我老婆子凑个热闹?” 容庭嘴角弯了弯,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替林楚虞争口气么。 明日那种热闹的场合,能遇着什么人可想而知,老太太亲自陪着这丫头,还不能说明什么? “不忙。”容庭笑了声:“这隔壁屋子也腾出来了,不如让这丫头今儿陪祖母住着?省得明日还跑一趟。” 容庭难得这么好声好气的说话,还知道为她考虑了,老太太迟疑的看了他一眼,脸色缓和许多:“那就让她在这儿住着,也陪老婆子我说说话。” 楚虞嘴角一僵:“是。” 容庭最后眸中带着笑意的看了楚虞一眼便离开,待他走后,老太太感叹似的道:“他的性子倒是收敛了,也沉稳了,想当初那个混小子…” 楚虞正给老太太剥着橘子,一股酸味儿在屋中漫开,没去应老太太的话,献殷勤的将橘子搁在面前:“有些酸,外祖母尝尝。” 老太太来了,摇竹自然就回老太太身边伺候,楚虞身侧便只邹幼一个丫鬟。 但好在她喜静,邹幼一人伺候她,她也落的清静。 用过晚膳,老太太早早就歇下,许是十几日水路颠簸,人还没缓过劲儿来。 楚虞提老太太掖好被褥,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正要回房时,齐妈妈又叫住了她。 齐妈妈捧着个匣子过来,笑着道:“陈姑娘同我说,姑娘走之前绣了幅字给她,那绣法,没个一两月是做不成的。” 楚虞低头笑了笑:“我闲来无事做的,陈姐姐喜欢就好。” 齐妈妈将匣子递给她,邹幼伸手接过,打开让楚虞瞧了瞧。 楚虞一愣,这簪子是年前玉氏拿到安喜堂的,当初一共有两支簪子,一支白玉簪,一支琉璃簪。 而陈梓心挑走的就是白玉簪。 这支簪子楚虞也喜欢的紧,陈梓心是瞧出来了。 她不由失笑:“陈姐姐有心了,待回了京,我定要去她府上补一杯喜酒。” 楚虞将那支簪子拿在手中,白玉冰冰凉凉的,摸着倒是叫人心情舒畅。 陈梓心嫁的那户人家也并非高门大户,只是礼部的一个六品小官之子,但好在为人良善温和,家中关系也简单,老太太倒是满意的很。 至于陈梓心,自从容庭离开京城后一年,她乖顺了许多,这门亲事她也乐的结,因而顺顺利利就嫁了出去。 或许旁人觉得她嫁的不够好,但楚虞却是极羡慕的。那位新姐夫待陈梓心可谓是好上加好,小两口和和美美的过着日子,哪里有比这儿更好的。 楚虞这么漫不经心的走着,忽然脚下一绊,只听邹幼喊了声姑娘,她生生撞进了另一人怀里。 “嘶……” 听到面前人倒抽了一口气,楚虞急急忙忙站稳,却见容庭捂着右肩,带着一脸调侃的笑意,瞧着她手中握着的簪子:“本以为是投怀送抱,原来是想谋杀啊?” 楚虞一愣,视线落在他肩上,有些不知所措:“谁、谁知道你在这儿。” 她小声道:“你去上点药吧,天气热,闷着伤口会发炎的。” “啧,关心我啊。” 楚虞无语的抬眸睨了他一眼,原本那么一丝愧疚烟消云散:“外祖母睡下了,你别去吵醒她,赶紧走吧。” 楚虞从他身侧绕过,疾步回了屋里。容庭也没拦她,回头一直瞧着姑娘的身影,直到屋门彻底关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