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居蓝微微一笑,对我说:“早上好。” “吃过早饭了吗?” “没有。” 我一边挽头发,一边说:“等一下,马上就好。” 我冲进卫生间,飞快地洗漱完,又冲进厨房,开始做早餐。这个点来不及熬粥了,我打算煮两碗龙须面,炒一碟西红柿鸡蛋,就吃西红柿鸡蛋面吧! 我做饭时,吴居蓝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想着人家已经洗了一早上的衣服,就没再使唤他。 吴居蓝问:“现在做饭都是用这种炉子吗?” 我一边看着锅里的面,防止溢出来,一边翻炒着西红柿,说:“我们用的是液化气罐,大陆上的城市一般都用天然气。” 等做好饭,两人一人盛了一碗面,坐在厨房的檐下,开始吃早饭。 我偷偷看吴居蓝,他没什么表情,慢慢地吃着,倒是没再挑食,不管是西红柿,还是鸡蛋都吃。 我忍了半晌没忍住,问:“味道如何?” 吴居蓝淡淡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我明白了,不过已经习惯了他的嫌弃,又是匆匆忙忙做的早饭,也没指望他满意。我嘀嘀咕咕地为自己辩解:“我的厨艺虽然不能和饭店的大厨比,可从小就干家务活,家常小菜做得还是不错的,连总是挑我错的杨姨也说我饭做得不错,你估计是吃不惯我们这边的口味。” 吴居蓝低着头,专心吃面,一声不吭。 我很忧郁地发现了吴居蓝的一个“美德”,他不撒谎,即使所有人认为无伤大雅、用来润滑人际关系的小谎言,他也绝不肯说。对着这么个“刚正不阿”的货,我悻悻地唠叨了几句,只能算了。 两人吃完饭,吴居蓝自觉收拾了碗筷去洗碗,已经干得有模有样,不像昨天那样需要我时不时地提醒,我放下心来。 看看认真洗碗的吴居蓝,再看看院子里,昨天买给吴居蓝的衣服,昨晚他换下的床单被罩,爸爸和继母住过的房间的床单被罩,都洗得干干净净,晾晒在竹竿上,把院子挤了个满满当当。 现在这社会,正儿八经去招聘,只怕都找不到这么勤快的人。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好人有好报,做了一个很英明的决定,也越发纳闷,皮相这么好,又这么勤快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衣衫褴褛,晕倒在我家门口? 不过,从小的经历让我明白,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经历,他若不说,我也不会刺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我给吴居蓝打了声招呼,去书房工作。 从楼梯旁的卫生间外经过时,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卫生间里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像用过的样子。洗衣机的电源指示灯黑着,掀开盖子再一看,干干的,一滴水都没有。 我不淡定了,几步跑出客厅,“吴居蓝,你早上怎么洗的衣服?” 吴居蓝隔着厨房的窗户,看着我,没明白我究竟想问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用洗衣机?” 吴居蓝摇了下头。 虽然已经猜到,可亲口证实了,依旧觉得难以相信。我指着院子,吃惊地问:“这么多衣物,你都是手洗的?” “手洗不对吗?”吴居蓝反问。 “不是不对。不过,你手不疼吗?下次洗大件的东西用洗衣机,有力气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吴居蓝面无表情地说:“我手不疼,这点力气对我不算什么。” 我被噎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索性蛮横地说:“反正下次洗床单被罩用洗衣机,我的洗衣机不能白买了!” 吴居蓝沉默了一瞬说:“好。” 我转身走进书房,坐在电脑桌前,一边等着电脑开机,一边还惊异地看着院子里的床单和被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