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如此一来,她离于党的诰命夫人们倒远了,却不幸站在了南华郡主身边。 南华郡主的脸色不是很好,虽然用了脂粉,桃华仍旧看得出来。看见桃华,她十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眼里却没有半丝笑意,甚至有几分厌恨,倒让桃华莫名其妙起来——算一算,她对南华郡主一直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替江家四个人治过病了,南华郡主不感谢她也就罢了,这厌恨是哪儿来的?难道是因为太后厌恶的,她就也得跟着明确表示不喜?可现在太后都还要顾着个面子情儿,南华郡主怎么倒这么急先锋了? 文氏今日也来了。她身上只有个六品的敕命,不过因为跟着南华郡主,所以还是站在前头。她趁着南华郡主没注意的时候向桃华笑了一笑,低声道:“二弟病了,郡主有些忧心。” 那日江恒从外头回来,当天夜里就发起了低热。南华郡主初时以为他着了风寒,一边骂着下人不会伺候,一边着人请太医来诊治。太医来诊了,却说是郁结于心,故而略着些风就发作起来。 南华郡主只当儿子为了秋闱压力太大,连着几天都说秋闱中不中无关紧要,自己说完了,还要叫大儿子去开解弟弟。谁知道越是开解,江恒越是病势缠绵,吓得南华郡主强行将他从书房里挪了出来,连书本都不让他碰。 只是这些举措一概都没什么用,江恒的病势起起伏伏,低烧总是不断,人也渐渐萎靡下来。南华郡主吓得骂天骂地骂下人,终于问出来江恒发病那日曾经出过门。 这事儿自然着落到青盏头上,南华郡主一顿板子险些把他屁股打烂,才知道当日江恒是去了蒋府。 这话一问出来,南华郡主顿时没了声音。当初桃华被指给了沈数,她心里还暗暗高兴——如此一来,她就不必再去向儿子解释为何不肯让他娶蒋氏了——可万万没想到,江恒竟然用情如此之深,明明在她看来,蒋氏除了生得好些,根本没有半分可取之处啊。 然而这件事总不会是自己儿子的错。在南华郡主看来江恒是肯定不会错的,那错的自然就是蒋氏!不过才在无锡见了几面而已,就把江恒迷惑成这样,若说蒋氏没有蓄意勾引,叫南华郡主如何能接受呢? 事涉爱子,之前桃华给江家四人诊治过的事顿时就被南华郡主全抛到了脑后,一门心思地恨上了她。今日在宫里见了面,又怎么会给桃华什么好脸呢? 文氏十分担忧,但她只是儿媳,并不能左右南华郡主的好恶,只能尽量在中间斡旋。 不过南华郡主好歹还是有些理智的。今日是太后圣寿,皇帝尚且为此赦了一批人,她若是在这样的日子里闹起来,可不是给太后添堵么?因此虽然满肚子地厌恶,也只是冷冷看了桃华一眼就把头扭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虽说是自己的寿辰,太后的心情却不是很好,不过这一点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因为太后从出现的时候就满脸笑容,不但跟前来的诰命们亲切交谈,还把未来的郡王妃特地叫到了自己身边,似乎是打算用行动来反驳外界所说她有意将一个自己不喜的人安排给安郡王的谣言。 桃华端着得体的微笑坐在太后下方,心里暗暗佩服郑姑姑。宫人给她摆设的是一张绣凳,对她来说太矮了,想坐稳就得往前倾,从侧面看上去是很不美观的。偏偏她的侧面正对着下面的一排诰命们,这些人的眼睛可尖得很呢。倘若郑姑姑没有针对这些小手段对她进行过特殊培训,恐怕一会儿圣寿宴一散,未来郡王妃全无仪态的话就会传遍整个京城了。 桃华不在乎有人说这些,但她在乎有些人会因此讥笑沈数。沈数为她做了很多,那她也应该尽量去回报才对。 太后虽然把桃华叫过来,但并不怎么跟她说话,而是会在与其余内外命妇们说话的时候,猛不丁地把话题引到桃华这里来,或者就是直接问一句:“蒋氏觉得如何?”让人从头到尾都得打起精神来去听那些根本与自己毫无关系甚至也毫无兴趣的东西,简直是精神折磨! 总算太后结束了这场“会谈”,主要是因为有宫人进来回报,该开宴了,太后这才起身。桃华赶紧站起来,也意意思思地伸出手去——不是真打算搀扶太后,而是要表示一下她有搀扶太后的意图——这也是郑姑姑教的。 “充仪娘娘这是怎么了?”忽然间响起的声音将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