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我今日还未吃晚膳,肚子饿了没力气,不然我定是会走得比你还快些……”李宵玉很是不屑地回道。 “哎呀,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元宝立即反唇相讥。 听得两人的对话,走在前面的元毓没有出声,却是将脚步放缓了一点。李宵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又一想这越王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一会不时候会不会惩罚于她,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将心悬了起来。 不多时之后,三人到了宣政殿外。门口侍卫一起朝元毓行礼,元毓脚下不停,径直入了殿门。李宵玉一边跟着元宝,一边忙着拿眼朝两边乱瞄一通。都说越人勇猛,看来传言不虚,这些侍卫果然个个人高马大,英武非凡。李宵玉眼里瞄着,还不忘朝那些一脸好奇的侍卫眨眼轻笑,惹得元宝回头看见又冷哼了一次。 元毓入了殿,径直走向书房,也不说话,只自顾自坐了下来,又拿起案上的奏章看了起来。李宵玉在一旁杵了半天,见那越王只低着头不理她,她心里很是着急起来。天不早了,再不回去阿诺又得急得得满宫找她了。可是这越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啊?将自己晾在这里都这么久了。 李宵玉将眼瞅瞅站在另一旁的元宝身上,可是他眼观鼻,鼻观心,俨然站成了一尊塑像。 李宵玉又等了一会儿,可是实在忍不住了,不仅肚子饿,腰站得疼了,腿也快站得发麻了。她悄悄伸手揉了揉腰,又伸手按住了饿得空空的肚子,迈步朝案边挪了两步。 “那个,大王,您……您能不能先罚了我,然后,然后再看奏章啊……”李宵玉细着嗓音,有些支吾着开口了。 听得李宵玉说话,元宝惊得抬起了头,自家主上最是忌讳有人在他处理政事时出声打扰他,这回肯定要动怒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怕是小命难保。元宝一边想着,一边以看将死之人的眼光看向了李宵玉。 出乎意料的是,元毓没有生气,他抬起头,眸光在李宵玉的按在腹部的手上停留了片刻。 “元宝,传膳……”元毓状似不经意地道。 传……传膳?元宝愣了,晚膳在去月华宫之前明明用过的,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要传膳?主子一向自律,除了一日三顿,连夜宵都很少用,今日这是怎么了?元宵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嘴上也不敢问,应了一声就转身往殿外走去。 “备些热汤面,对了,将那魔香酱也送些来……”元毓又吩咐了一声。 “诺……大王……”元宝虽是一头雾水,却也只敢快着声音应了下来。 元毓说完话之后,眸光又落到面前的奏章上,像是忘记还有个人正立在那里一样。 看着元毓旁若无人的模样,李宵玉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悄悄的朝后挪了几步,她打算挪到大殿的那根柱子旁,心想靠在柱子上歇会儿也好。 “沈小鱼?” 李宵玉快蹭到那柱子时,冷不丁耳旁传来一声问话来。李宵玉愣了一会,才想起这“沈小鱼”是自己现如今的名字。 “诶……小鱼在,大王有何吩咐?”李宵玉只好自柱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没墨了……”元毓又说了一句。 李宵玉赶紧走到案前,发现案上摆着一只红丝砚,里面的墨已然见底了。这是叫自己替他研墨来了?李宵玉明白过来,可是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在悉国时,她偶尔写些字,都是阿诺在一旁伺候的,这研墨的活自己从来都没做过。可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不会也得会了。否则自己一个公主贴身侍女,若是不会研墨,定是会引起怀疑的。 李宵玉口中应了声“诺”,然后伸手自案边的墨匣里取了一块墨锭来,又装作很是老练的样子,拿起案头的砚滴,将里面的水注入了砚台中。 李宵玉卷起了袖子,一手扶着砚台,一手捏着墨锭,很是卖力地研起了墨。元毓抬府邸看她两眼,见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一双长眉不由得慢慢拧了起来。 “你……平常就这样伺候你家公主用墨?”他问。 李宵玉听得手一顿,停滞一会之后又动作了起来。 “不……平常都是阿诺姐姐伺候公主写字。我的力气太大了,公主担心我将墨给折断了……” 李宵玉的话还未说话,只听得“咔擦”一声响,她吓了一跳,赶紧住了口低头看去,这一看就变了脸色,自己手上那乌溜溜的墨锭已是断了,一截掉在砚台里,一截还捏在她手中。 这怎么办?李宵玉看着手里断墨有些傻眼了。她慌的又抬眼看看元毓,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那人面上仍是波澜无惊的模样,只将眸光投在断墨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这块贡墨,是南疆制墨名家遗世之作,整个越国仅此一块……”元毓一字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