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置。 阿砚,阿砚,阿砚哪…… 而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这深山的宁静。 “九殿下。” 萧铎没有回头,疲惫地半合上眸子,淡声道:“说。” “殿下,今日舞剑,你可觉得和往日有何不同?” 来人是柴火,被萧铎打发去了庄子里的柴大管家。 此时他一身深褐色粗布衣,头上戴着一顶毛毡帽,就仿佛从乡下来的村头一般。 萧铎听到柴火的话,抬起眼来,看远处起伏山脉。 深山无人迹,远处山脉尽头依稀仿佛有飞鸟掠过湛蓝辽阔的天空,在这天地相接的云海白雪之中留下一道划痕。 其实不用柴大管家说,他心知肚明。 现在的他,心烦气躁,求而不得,仿佛被闷头装在一个黑暗的布袋中,无论把一把长剑舞得如何凛冽尽致,也无法抒出心中的郁结。 当一个人无法平心静气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舞出原本气定神闲的绝世精妙剑招? 柴大管家见萧铎良久不言,终于长长叹了口气。 “殿下,听老奴一言吧。” 萧铎抿起唇来,拧眉不语。 柴大管家见此,踏前一步,苍老的声音殷殷劝道:“自古红颜多祸水,殿下本乃天家真龙,当志在天下,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小女子而毁去一身志气?现如今殿下陷于儿女情长,心烦气躁,哪里像是往日的——” 谁知他这话还未曾说出口,萧铎便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闭嘴!” 柴大管家闻言,却是撩起袍子,就此跪在了雪地之中。 “殿下,那乡下姓顾的女子分明是个红粉骷髅,包藏祸心,前来迷惑殿下……” 萧铎却未曾等他说完,已经骤然回身,一把寒芒长剑带着凛冽杀气,只指向柴大管家的咽喉之处。 挺拔立于白雪之中,萧铎咬紧牙,一字字地道:“我不想听。” 柴大管家深邃苍老的眼眸望着那指向自己的剑尖,或许是因为用力过度的缘故,那剑尖在微微颤抖。 顺着剑尖,目光滑过那把寒光四溢的宝剑,柴大管家的视线落在了萧铎的手上。 剑乃兵器中君子,亦是权贵之配饰,握住绝世名剑的手,是一双保养良好、骨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 这样的一双手,曾经是冷漠无情,狂肆无忌的,天底下有什么能让曾经傲啸天地的他收敛起他的张扬呢? 柴大管家眼眸中泛起深深的担忧:“殿下,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然而回应他的,是倏然收回的寒芒,以及萧铎绝尘而去的背影。 天地苍茫,白雪皑皑,那墨发白衣的背影却显得有几分沉郁和寂寞。 柴大管家跪在雪地之中,望着那背影,良久不曾起身。 ************************* 阿砚醒来的时候,猛然间便见萧铎正坐在自己床边,幽深的眸子就那么定定地望着自己,一眨也不眨地看着。 她微惊,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了,她不是一只猫吗?为什么他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谁知道她还没想明白呢,萧铎便忽然伸出臂膀,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狠狠地抱住。 他抱得太过用力,那力道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