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阿砚,一路上好吃好喝地被伺候着,就这么送往了燕京城。 图成对她是恭敬有加,有求必应,可是却死死地看守着她。 “图大人哪,我困了,要睡觉。” 图成挥挥手,一时三个彪悍的女汉子上前,围住了阿砚。 “人太多,我睡不着!” 图成再挥挥手,便有一个帐子围了上来。 “图大人,我不喜欢她们,你让她们离开可以吗?” 图成负手望望天,好像根本没听到阿砚的话。 阿砚见此,无奈地叹了口气:“图大人,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我,可以吗?” 图成谨慎地望着她,那个防备的样子,就好像阿砚随时会变成一只老虎。 阿砚慢腾腾地抬起手,指了指远处:“那群捉住我的人,我一点不喜欢,你去揍他们一顿给我出气吧。” 图成想了想:“我不能随便打老百姓,他们没有犯错。” 阿砚冷笑:“听说我是湛王的小妾,虽说只是个小妾,那也是湛王的女人啊,堂堂湛王的女人,却被他们拉扯衣袖,逮住不放,这成什么体统!这简直是让我毫无体面可言,丢了我的体面,就是丢了湛王的体面,丢了湛王的体面,你说这群人该不该打?” 图成想了想:“可是我怎么知道谁逮住你不放呢?” 阿砚眼珠一转,出主意:“不是说要赏千两黄金吗?到时候就论功行赏,谁分得黄金多,谁就挨打!” 图成低头再次认真地考虑了一番,严肃地道:“小夫人说得极是。” ********************** 阿砚在小心眼地报复了那群为了金子而把自己当贼捉的人后,终于认命地跟着图成回燕京城了。 一路上,她难免想起萧铎来,那个在谷底山窟窿旁边抿着薄唇,依靠着山壁安静坐着的侧影,孤寂而萧条。 他当时是身受重伤的,现在应是好了吧? 好了的他,如今是否还生气自己? 此时捉了自己回去,他又会是何面目?冷静漠然,还是讥笑嘲讽?抑或者是高高在上地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戏弄自己? 阿砚想了千百种她和萧铎重逢后的画面,甚至踏入燕京城城门时,她还颇有些忐忑,竟有种要见到阔别已久的夫君的那种不安…… 可是,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她被带到了燕京城中,来到了一处阔气的上面横挂着“湛王府”大牌匾的门前,进到了这井然有序厅廊重重的宅院中,并被安置了一处叫“听风阁”的园子里,而且身边还有众多奴仆伺候着。 然而正主却从未出现。 阿砚白当了一个传说中湛王的小妾,人们喊着她为“小夫人”,锦衣玉食地伺候着她,可是她却不用伺候那位湛王。 如果一辈子不出现就好了。 阿砚开始的时候还颇觉得不安,总以为萧铎怕是在酝酿着什么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五天过了,甚至一个月过去了,阿砚依然享受着这奴仆成群锦衣玉食的日子,却也没有人来找茬。 时候一久,阿砚甚至开始觉得,或许萧铎再也不会出现了。 一直到这一日,阿砚正品着一盏银耳燕窝羹,却听得外面为首的大丫鬟叫如意的过来,却是说道:“刚才宫里传来消息,说是今日端午节,是要宴请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小夫人您也要进宫去呢。” 阿砚一听,不免问道:“湛王殿下如今也在宫里是吗?” 如意点头道:“那自然是的,打从去年起,皇上一直龙体欠安,是以过了年,才把九殿下召回京来,留在宫里侍寝,又开府封了湛王。也是咱湛王殿下孝心感动了上苍,这不是才过了四月,皇上龙体日渐好转,恰逢今日端午佳节,便说是要宴请百官呢。” 阿砚听着点头,心里却不免打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被禁锢在这湛王府里养了几个月,如今总是要拉出去遛一遛了。 这群丫鬟仆妇们看来是早已知道了消息,只是瞒着她而已,如今那如意一声令下,大家上前开始为她打扮,先是描眉画眼,涂抹了上等胭脂,最后又用迎蝶粉来定妆,头上则是梳起了双鬟望仙髻,别上了一个翠绿玉簪棒儿,并三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