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当她意识到自己爱上萧铎的时候,她才发现,命这个东西,远没有自己以前以为的那么重要。 想起昨晚上萧铎的那些情话,她心里明白,她纵然怕死,也是愿意和萧铎同生共死的。 可是这又如何呢。 她和萧铎,终究是为这个天地所不容的吧? 阿砚想起了柴大管家和宁非所说,他们话语中都提到了一个词,天意。 天意是什么呢? 天意就是相爱而不能相守吗? 阿砚颤抖的手紧紧握着那把剑,咬咬牙,泪水再次涌出。 ********************** 当萧铎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心爱的女子正闭眸躺在那里,睡得香甜。 他昨夜醉了,醉了的他,只知道自己和阿砚好一番疯狂,却忘了细节。如今侧首凝视着她睡得恬静的容颜,不由得笑了。 他伸出长指抚过她娇柔的面颊,温声道:“阿砚,等我回来,我必光明正大迎娶你,让你成为让天下为之钦羡的女子。” 当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床上的女子些微眨动了下睫毛,他以为他醒了,不过静待了片刻后,她看上去依然睡得香甜。 萧铎其实是有片刻失落的,不过他想着昨晚自己折腾得厉害,也就不曾多想,当下静坐了片刻后,看看时候不早,也就出发了。 待到萧铎走出去好半天后,阿砚才睁开眼睛,抬起手摸了摸,脸上残存些许沁凉的地方,那是他手指摸过的地方。 他天生体凉。 以前如此,今生亦如此。 因为他是一把剑。 阿砚怔怔地躺在那里,回忆着过去和他的点点滴滴,最后终究是叹了口气。 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相逢一场,八次纠葛,最后依旧是这样吧。 这一日阿砚在床上躺了大半日,如意曾过来问起是否要用膳,她也是了无兴趣。她知道自己早晚要离开这里的,不过萧铎走了,她也不急在一时,总是要好生筹谋一番。 谁知道到了晌午过后,如意匆忙进来,却是回禀道:“贵妃娘娘过来了,说是受托特意来看顾你,一起过来的还是十七皇子呢!” 她这话一出,阿砚顿时没了之前的意兴阑珊,赶紧坐起来了。 尽管她已经准备逃了,可是自己如今到底是湛王府的小妾。 身为湛王府的小妾,她还是得做好表面功夫,孝敬好那位名分上是她的婆婆的人。 于是她勉强支起身体来,在如意的侍奉下起床,洗漱,梳妆打扮。 这边刚打扮到一半,那边就听到有丫鬟传讯,说是胡贵妃已经到了千竹阁的大门口了。 “这么快?”她这还没收拾好和心爱之人从此永别的悲伤心情,心爱之人的后娘已经追到了大门口? “是啊,贵妃说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太过打扮,家常一些就好,只是随意说说话。” 这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贵妃娘娘笑呵呵地道:“阿砚啊,这眼瞅着天都要黑了,你还没起来呢?” 阿砚顿时无可奈何起来。 这位贵妃娘娘啊,你这么多年宫廷生涯,到底是怎么当上贵妃的,怎么行事之间不像个贵妃,反而像个乡间阿婆? 不过纵然心里无奈,她也只好起身,去欢迎婆婆和小叔子了。 贵妃娘娘今日看上去实在是平易近人,一身娇嫩的杏花衫子,头上也颇为简单,并没有太多累赘珠宝头面,果然是“家常一些就好”啊! 阿砚上前拜见,正要跪下,已经被贵妃娘娘给拦下了。 “别跪了,哪来那么多规矩!” 贵妃娘娘平易近人,她身旁的小十七皇子却是越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