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换一种方式留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 宁非就是霍启根,霍启根就是宁非。 而霍启根此时被萧铎囚禁,遭受各种凌辱折磨? 宁非这都是为了自己啊! 阿砚想起这些,不由得小腹抽疼,整个人恍惚不已:“萧铎,让我去见霍启根,我要问问他……” “不行,这辈子,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你见到他的!” 他话说的冰冷决然,可是话刚落时,脸色不由微微变了。 因为现在的阿砚浑身颤抖得犹如一片雨中树叶一般,她扶着自己艰难地大口喘着气,一只手痛苦地抚着肚子,平日里总是红润的脸庞上此时是毫无血色。 “阿砚,阿砚你怎么了!”萧铎原本的冷怒全都化为了担忧。 阿砚忍受着小腹牵心动肺的抽痛,脸色苍白地捧着肚子:“我……我可能……” 她可能要生了。 *************************** 抽搐式的剧痛从下方袭击而来,席卷了整个身体。阿砚每每觉得夜半时分腿抽筋是难以忍受的,她现在才明白,比起这种抽搐式的剧痛,根本算不得什么。生产时的剧痛就仿佛万千个腿部抽筋同时袭击而来,让她躲无可躲。 寻常人痛了,可以抱头打滚可以痛苦呼叫,可是她却不能。 偌大一个肚子沉重地压过来,她不敢高声呼叫怕浪费力气,也不能打滚痛苦。这种无可宣泄的疼痛压迫着她,让她压抑憋闷,只能大口地吸着气,只能痛苦用手挠着旁边的被褥。 在萧铎知道她要生了的时候,已经紧急召来了随行服侍的御医并稳婆等,并且将阿砚抬到了最近的一处驿站。 阿砚面若纸色,无助地躺在那里,紧咬着唇,几乎将唇咬出血来。 此时的她两眼茫然,两耳嗡嗡作响,几乎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恍惚中,有一双干燥的大手握紧了她的手,那手隐隐传来了些许温暖。 一波剧痛就这么过去了,她无力地瘫软在榻上,茫然而痛苦地望着上方那个焦急的眼眸。 那是萧铎,很是担忧的样子,好看的薄唇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可是她却根本听不到的。 她想起了霍启根的时候,心里气他瞒着自己,又恨自己太过粗心大意。依萧铎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放过霍启根呢?自己怎么可以就相信了他已经把霍启根放走的说法呢? “你好歹放了他吧!”她张开唇,努力地这么说。 可是她却听不到自己说出的话,耳边都是嗡嗡嗡的声音,仿佛有万千只蜜蜂在环绕着自己。 “阿砚,你听着,不要去想霍启根,霍启根到底怎么处置,等你生完了,我都听你的!现在你专心生孩子好不好?我们的孩子要出世了!” 萧铎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焦急和无力过,如果可以,他是真希望帮她来生。可是他没办法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这痛苦中活活忍受。 “霍启根,放了霍启根……”阿砚固执地盯着他的眼睛,艰难地这么说着,可是说出的话却依然是细弱仿若蚊呐。 夏侯皎月这个时候也来了,她见阿砚如此,忙取了些许水来要喂给阿砚。 阿砚眼里却根本不曾看到夏侯皎月,她只是感到有一点露水洒入自己唇中,便下意识地蠕动了下唇。 那点露水清凉沁人,为她混沌的大脑带来一丝清凉。 疲惫地闭上了双眸,在下一波疼痛来临之前,她的意识飘飞,整个人仿佛游荡着剥离了这具躯体。 恍惚中她听到耳边的萧铎焦急大喊的声音,还有夏侯皎月呼唤大夫,以及周围丫鬟宫女们急促略显凌乱的脚步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