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酥呢?” “自然,自然是秋梨酥,老奴早就同姑娘说起过的。” 孙妈妈哄着孩子一样,莲子嘴角忽然冷冷一笑,可孙妈妈弯腰凑在木容跟前,自然看不见。木容听了这话,又垂了头: “这些日子府里传闻孙妈妈想来也一定听见了,我就是想知道,她们传闻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一下孙妈妈的面上露出了勉强: “都是过去的事,老爷也不说什么,姑娘何必在意?” 她竟不说是没有的事来宽慰木容,这字里行间的,竟好像是在承认那些事是真的。 “难不成是真的?我果然不是父亲的女儿?” “老爷一日不提,姑娘自然还是一日太守府里的姑娘。周姨娘到底是被名声所累,不然怎会有这些传闻?她是在阁中足足耽误到了十九岁,才被抬来了木家做姨娘的。不然以周家当初那样,实在不必把女儿给人做妾。” 孙妈妈最后一句话被风给吹散了,方才还不过是只能吹动柳条的风,忽然大作起来,吹的人睁不开眼,几颗杨柳枝条疯了一般摇晃,天也暗的如同黄昏一般,孙妈妈也不知心虚还是怎样,便缩了缩脖子,却听着莲子忽然惊呼一声: “那是谁?” 孙妈妈惊慌眯着眼逆风去看,就见周茹坟头后面,那两株大柳树前竟是隐约有道人影,长发翻飞捂着头脸,手中却是拿着一柄梳子意欲梳头,身上一身春秋天才穿着的蚕丝绣花长裙,忽然一道雷霆直下,闪的她身上的丝线猛然淬了冷光。孙妈妈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竟是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一下子涕泪横流嚎啕大哭,带着极度惊吓后无措的惶恐。 可那坟头后隐约的身影,竟是冲着她们这边伸过手来,手里那柄黄杨木梳,竟好像常年埋在地底已然长出泛黑的青苔,她的声音竟是穿透这般呼啸大作的狂风,就这样如同地府传来一般丝丝缕缕幽幽而来: “杏雨,来给我梳头啊……” 木容回头去看孙妈妈,却见孙妈妈满头满脸的冷汗,面容早已惊的僵硬,听这一声后更是忽然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原来这孙妈妈出嫁前,正是周茹给取的名字,就叫杏雨。 木容瞧着昏厥在地的孙妈妈,冷冷一笑。 ☆、第三十八章 “孙妈妈!孙妈妈!” 莲子摇着孙妈妈,孙妈妈躺在地上一身的冷汗,身上的里衣竟是都湿了个透,被冬日里的风这样一吹,浑身便觉着发冷,生生又给冻醒,觉着有人拍打自己,竟是吓的惊慌失措大喊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你有冤屈也别来找我!” 木容立在她跟前,天光昏暗,长发被风吹的凌乱,偏巧的,木容今日里穿的这件衣裳,同方才那人影穿的颜色款式都相差不多,孙妈妈惶恐睁眼,只当那人到了跟前来,愈发吓的往后直爬,木容会意,便慢慢随着她往前走,沉了声问她: “杏雨,我若说你今日在这坡上失足摔下跌死了,你说,她们信不信?” “周姑娘饶命!饶命!奴婢实在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呀!奴婢不想跟鸣雁一样的下场!” 鸣雁,周茹陪嫁的另一个大丫鬟,只是周茹入门第一年便被梅夫人做主许配给了外院的一个管事,可听说出门不过半年便患病暴亡了,这是木家的旧人都知道的事。 “那些传闻呢?又是谁散播出去的?” “传闻?传闻?这些怨不得奴婢!是姑娘当初自己硬要退亲,还为避亲事搬去京郊别院一住三年,外间传的沸沸扬扬,是姑娘同人无媒苟合珠胎暗结,躲到京郊避人耳目产子去的。这些都不是奴婢说的,奴婢也是听旁人说的!” 木容一口气梗在喉间,她娘-的名声果然是早已被败坏,可孙妈妈的话却处处透着古怪。 “你既随身伺候,这些为什么不知道?” 木容声色俱厉,此时豆大的雨点终于落下,风渐渐止了,那爬在地上的孙妈妈抬头去看,此刻才终于看清了,莲子莲心撑着的油纸伞下站着的,是木容。她慌张再往坟头去瞧,大柳树前,又哪里还有什么身影。 孙妈妈到底惊魂未定,冷热想激加之惊吓,眼下头脑发昏起来,莲子见她四下探看却不回话,厉喝一声,孙妈妈赶忙回说: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