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掩不住的厌恶。云深却不理会她作何感想,只说着今日来的目的: “如你所愿,二月初六木三和陈青竹都会入我云府,我也卖个人情给你,就叫木三步你后尘让你解气。可是阿容,你这样肆意妄为,莫非不知,你的把柄也都在我手中攥着?你身旁那个丁家少爷的通房丫鬟,倘若我揭露了她的身份,你觉着你今日一切是否还能继续?你木家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谁也帮不了你。” 他忽然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状: “啊,是了,你还有一个襄国公……” 云深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你不妨问一问,他的小厮,是不是少了一个叫莫桐的憨傻之人。可这孩子,虽说憨傻,却偏偏什么该记得的都记着,那分愚蠢的忠心却是不经算计就能把话套出来。他的身份,他要做的事,还有你……” 云深忽然站起身来,向着木容几步走去,木容慌忙起身戒备的后退了两步,他却堪堪在她身前站住: “他的身份,他要做的事,你如今恐怕心中都有数。前世他因为你,隐忍二十年不发,却在你死后掀起狂风大浪,湮没整个上京,颠倒了整个炎朝,连我云家满门都成了你的陪葬品。阿容,我怎么会留着这个人?我本想着,防着他,再善待你,叫他忍一辈子,两厢相安无事过下去也就罢了。可偏偏你却不肯听话,闹到如今境地。阿容,是你逼我的,是你逼着我不得不下手除去他。” 木容紧紧咬住嘴唇,唇上沁出血来,显见的慌张,云深笑了笑: “除非,你肯再走老路,入我云府,叫我以你胁迫他,他不动,我不动。如此,我省事,他保命,你安心,不是么?” 他说罢看了木容一眼后便缓缓出门而去。 “姑娘!” 见云深出去,莲子莲心慌忙进去,就见木容满面惊惶眼底猩红一片。 “叫莫桑来……” 她急不可待用尽力气却仍旧绵软而颤抖。莲子被她的样子吓的不轻,赶忙往院中去找莫桑,莫桑不多时便匆匆进来,还未行礼,木容踉跄上前一把攥住他衣袖,如见到救命浮木: “莫桐……” 她还没问完,可莫桑一听到这名字却忽然面色一变。 果然,莫桐不见了,而那个人如今或许真就在云深的手中。 木容顷刻颓然,她没想到,到末了,竟是这样的结果。 “姑娘!” 她只听得莲子在耳边这样惊呼一声。 然而她是怎么了?怎么四处都在转个不停?她连一丝一毫都力气都没了,继而,一片黑暗。 眼见木容就要倒地,莲子莲心带着莫桑都慌忙伸手却扶,却见着忽然从外伸来一支手攥在木容肩头,只一用力,木容便被拉了出去。 莫桑回头去看,就见石隐怀抱木容且铁青着一张脸狠狠一眼看来: “谁让你们放他进来的……” 语调深沉,竟带出杀意。莫桑赶忙跪下: “主子!四姑娘刚刚提了莫桐!” 石隐倏然眯起了眼。 原来,莫桐果然被他抓去了。 “去叫洺师叔来。” 眼下他却顾不得旁的,交代了一句便一把将木容抱起往卧房而去。 云深非良配…… 四姑娘若愿意,在下可带姑娘离开云家…… 他为了你,隐忍二十年,却在你死后掀起狂风大浪颠覆整个炎朝,更让我云家做了你的陪葬…… 阿容,是你逼我的,是你逼着我不得不下手除去他…… “不……” 当年里,听说被杀后仍然悬尸数日遭受鞭挞的二殿下,那血肉淋漓的身子,木容指尖冰凉发颤的远远看去,只见那人已毫无声气,却仍旧有一人手执长鞭对那绑缚于石柱上的尸体不住鞭打。 那一声一声抽在皮肉上的闷响叫她的心也一下一下的抽痛,她渐渐的,终于看清了那尸身满复血污的面容,竟是石隐。 她仓惶哭喊了一声,却惊动了那正在鞭尸的人,他回头来看,带着狞笑,竟是云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