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下去。 然而他不能。 若是那样,他连死都要魂魄不安。早些将她送走,断了他的念想,他一心面对未来一切,成,万事皆成,败,好歹给她一个万全退路。 只是木容却不知道,她眼下心头只有一件事。 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她忽然一闭眼,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姑娘!” 莲子惊呼一声,已然走到院中的石隐脚步生生一顿,却是紧紧攥住手,攥的青筋迸起暗自咬牙,足站了半晌,才又迈步而去。 而这半夜里,玉瓶儿断定须得昏睡许久的木宛,却并未睡得那么久。 ☆、第一零三章 黄昏时分木宛是有些发热的,可她如今这身子却不大经得起那些退热的药,只好冷水浸了帕子给她敷在额头。 静安侯府有一样是和襄国公府一样的,便是府中没有半个伺候的女人,可木宛在此他也绝不肯叫小厮侍奉,这浸帕子换帕子的事,便都自己干了起来。刚换了一盆冷水进来,就见着木宛睁开了眼,正定定的瞅着自己。 赵出手一颤,险些将盆里的冷水泼出去。 “你醒了。” 他露着窘问了一句,木宛只看着他,半晌才应了一声: “这是哪儿?” 她烧的两颊绯红,显然的,如今人虽醒了,却神思并未清明,只一动,牵了胸前伤口,她嘶了一声,整个人锁了起来。 “别动!” 赵出赶忙上前按住她,她已疼出了一身的冷汗,蹙眉咬牙的模样叫他看的心疼。 “我……我在哪?” 她透出少有的惶恐畏惧,极度不安,即便如此也仍旧在问。 “侯府!静安侯府!” 他匆忙回答,可她听了静安二字后,竟是忽然的安静下来。 “静安侯府?怎么可能。” 她忽然去笑,可眼神却迷茫的很,赵出觉着不对,探手往她额头去,果然烧的愈发严重起来,他拧眉按住她手脚,生怕她在牵动了伤口流血出来,玉瓶儿说了,依着她今日这样,再流血就得死。 只是木宛却不再动了,她又沉沉睡去,只留了赵出一个心惊胆战的担忧,一夜未眠。 木容也自是一夜未眠。 昏厥后不多时便醒来,她跑到院子里却再不见他身影。许多事她想不通也想不透,为什么忽然间就会如此?似乎连个过程也没有,自秦霜出现,一切都在悄然改变,却又快的那般叫她猝不及防。 他说前路凶险,他不想再继续下去,只想安稳在现在,往后好好的做他的襄国公,做圣上器重之人,依着他的智谋和如今三皇子对他的看重,将来三皇子继位,他将继续如今富贵,只会愈发显赫。 他选的路,其实不也是曾经她所想过。可这条路,却偏偏容不下她。她难受的没法说清,头脑昏昏沉沉只觉如梦一般,总觉着石隐就在身旁,不定何时便会牵住她手将她抱入怀里,只说一切不过是个噩梦。 可她心底里却是清楚的很,这些都不是梦,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石隐弃了她,却弃的叫她不知如何应对。连怪他,都似乎没法怪他。 从前在云府后宅每日煎熬度日,她觉着她已然将时间苦楚吃尽,谁知眼下,竟又是无以言说,比那时还要心中发疼,疼到麻木。 “收拾好东西,我们先回周家别院吧。” 也是奇怪,她并未放声痛哭,甚至泪水都未曾流许多,只是那样痴痴傻傻枯坐,声音却有些嘶哑。 莲子莲心两个瞧她这模样万般心疼,却一句也不敢多说,默默收拾细软,就见莫桑莫槐两个听见屋中响动,也进了屋来。 “不必催促,我收拾好就去了。冬姨去雇车,不必送了。” 木容甚至未曾回头,只坐在床沿上收拾几样重要物什,莲子听了这话狠狠横了莫桑一眼,莫桑却连头也没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