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哪怕只是踏足云府或是廉郡王府,恐怕石隐知道都会忍不住杀人泄愤,何况那云府,还不知隐含着怎样的威胁在。两人几度交换眼神,最终莫桑咬牙道: “姑娘,还是回襄国公府吧。” 这就是忠心的好处,作为他们主子在意的人,稍加利用便如此好行事。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莫桑正预备叫莫槐悄悄往回送信,马车里木容又闲凉道: “谁敢先去通风报信,明日我便求见慧敏长公主,为我赐婚。” 因着褚靖贞的事,她还卖了个人情给慧敏长公主,她若真求赐婚必是一求一准,莫桑莫槐登时被辖制住,谁也不敢再异动,木容只觉着心底无比畅快。 “眼下这样,你心底大约也有猜测了,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即便今日你不说,我也早晚能查到。端是看你愿意叫我大张旗鼓的去查,还是眼下就省事些告诉我,你总该知道,我想做的事,连你主子也拿我没法子。” 莫桑已然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急遽几番回转,再三挣扎,真叫木四姑娘大张旗鼓去查,此事哪里还能瞒得住,彼时闹得人尽皆知可就坏了大事。他死死咬牙,盼着他主子知道实情后万别将他碎尸万段。 “是,云大人假做失足,拽了主子一把,将主子耳后一直被面具遮着的红痣瞧了去。” 红痣? 木容登时不解,耳后一颗红痣叫看到,怎么就这样严重起来?然而可疑的,却是云深的举动。 “当年在二殿下院子里伺候过的人,是都知道主子耳后一颗红痣,胸前一处伤疤的。” 莫桑低声加了一句,木容登时浑身发冷。 原来,他的身份这般岌岌可危的将要暴露。 难怪,难怪他分明对自己说过那秦霜是有使命在身,大约果真是为着阻住圣上将褚靖贞指婚给他,甚至来布*阵所用,就如眼下。而他也在瞧着自己不痛快时,告知她若不喜欢,便将秦霜推到赵出身上,可后来却忽然对她说要娶秦霜入府。 当年二殿下府上虽遭灭门之祸,可二殿下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谁能保证便真一个不剩的都被处死了?尤其还走失了一个二殿下的子嗣余孽,圣上总会悄悄留下那么几个知道得多的,为将来捕获这余孽。 好,真是好。 一个阴魂不散的云深,一个遇到危险就知推开她的石隐。难道他死了,她就能安生过下去?待他身份一旦被揭穿的那一日,她哪里还有不知的道理? 到那时的伤怀心碎仍旧一样,或许唯有改变的,只是她的独活。 一时间马车内外人人静默各怀心事,一刻钟后,马车到得襄国公府,莫桑唤门,待门开后,木容便下车往内而去。 她的深夜到来似叫人意外,两边树影里有枝叶拍打声响,木容嘲讽一般勾了唇角,虽各处幽暗,却是循着熟悉道路径直去到了石隐的院子。莫桑莫槐不敢有失,始终跟在其后, 及至进了院子,卧房内一片黑暗,书房里却亮着一盏孤灯。 木容忽然觉着心酸,她离开以后的襄国公府,似乎愈发显着孤寂。 “呀,四姑娘?” 院子里有女子声音,木容冷眼去看,正是宫中那两个宫婢,见她忽然到来便迎上前来,木容瞧着便觉厌烦,两个眼线也实在没少叫她和石隐费心过。 一手扬开了两个娇弱女子,她大步往前,伸手推开书房门,就见石隐坐在书案后,抬眼往她看来,一手还扣着那铜面具。他似乎觉着如今这样满面疤痕的模样不愿面对木容,只是那面具却并来不及扣上了。 “我来瞧瞧,你是怎样狠心薄情的一个人!” 木容忽然厉声喝了一句,与以往大相径庭的作为叫石隐一瞬蹙起双眉,随即她气势汹汹往内而去,行至博古架,一抬手将架上瓷器拂落在地。 屋内似在打砸,院子里两个宫婢同追随而来的莫桑莫槐两人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敢冒进一步。 “你就不怕!惹恼了我,把你的事都宣扬出去么!” 木容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石隐整个眼神黯去。 她发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