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脸上的痕迹淡了许多了。” 海棠这才抿嘴一笑眉头舒展,可见着那点子主仆情也叫木三的薄情给消磨尽了。木容倒是盘算着,这海棠要真可信,给了阿宛也是好的,她身边总也缺一个忠仆帮衬。 “要预备下马车么姑娘?” “不必。” 莲子奉了一盅热牛乳进来,顺道请示,昨夜她听见了木容和赵出说今日会接木宛回来。 “话是那样说,静安侯瞧那样子是不会放阿宛的,况且以阿宛现下状况,还是在侯府好些。” 赵出势必用心,还有玉瓶儿在。只是她现下对云家的事更好奇些: “木三的陪嫁,莫非是水仙?” 她听海棠提起过,木三嫌弃她容貌丑陋,如今换了水仙贴身侍奉。 “不是呢,倒是个叫危儿的,好似原先在峦安时还在你院子里伺候过的那个。” 木宣正拾着木容绣框里的络子看,对于危儿忽然又成了木三陪嫁这种事也不觉着稀奇,毕竟大宅子后院里谁没个弯弯绕绕的。可木容就好奇了些,这危儿可是个极聪明的,怎么就在这上头折了性命。 左思右想总觉着古怪,这事恐怕还和石隐赵出脱不得干联。 “听说昨儿夜里大姐和六妹在府门外吵闹,虽说夜间寂静,可这事到底瞒不住,本身木家如今名声就不大好,现下可就更不堪了。” 木宣话有些嘲讽味道。 “好不好的也都到如今境地了,所幸二叔一早和这边划清界限了,总还连累不到你和堂哥。” “他划不划的和我们可没相干,如今我和哥哥自在外过活,哥哥跟着周家做生意出手阔绰了些,前几日继母就领着几个弟妹到府上来攀亲近,叫我给撵了出去,没见过这种的,不知道养育照料,如今有了好却要沾光!” 木宣一贯的小气木容清楚的很,可听了她这睚眦必报的话还是禁不住发笑: “堂姐说的很是。” 姐妹两个闲话一二,木宣又赖着木容打了两根络子,临到晌午这才告辞,木容便把莫桑叫到跟前来,把那些事又细细问过,沉思不已。 依着他们秉性,上自石远下到如今的洺师叔,当初都是追随先帝之人,后又交在瑞贤太子手中,虽为暗卫却到底心性磊落,连带着教出的徒弟一个个也不会伏低做小权谋阴私,更舍不下人心。 他如今的关键,只在那一个物件上。照理说那物件如不是当初随着瑞贤太子一并烧毁在东宫,便必然是在害他的人手中。到底事出突然,瑞贤太子并没有和二殿下一般提前预警,更没个时间可以交托。 可莫桑却说,这几年里也总算探出了那东西的下落,只在宫中,甚至就在圣上上清殿内书房密室里,如此说来,当年之事的手笔,便是当今圣上为之了。 先不说当年仇恨,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保住石隐性命才能扭转乾坤。 宫里的东西,大约也正是宫里的人才好动手。 不期然间木容想起了贵妃,甚至还想起了贤妃。这二人是如今宫中除圣上外最得势的主子,一个身份尊崇一个最是得宠。那东西,除了圣上也只她们能有机会得手了。 正盘算着,却见冬姨进来: “姑娘,那边府里派了人来,请姑娘往云家去一趟。” 木容一听这话就烦闷,那边木三才叫人坏了陈青竹,这边就叫她往云家去,照理说此事不该梅夫人出面应付才是?正欲推病不见,又想着她推了今日明日必还要登门,这般吵闹不如明着回绝。 “叫进来吧。” 木容闲暇只爱打络子玩,现下手也没停,捏着根黑线搭配了大红打着一个攒心络,就听着冬姨领了人进来向她行礼问安,一听声音木容倒抬起头来笑了笑: “梁妈妈?莫不是芳姨娘生产了?是弟弟还是妹妹?” 早先在峦安时梁妈妈也曾给过她几次相助,不论真心假意,木容却肯卖个面子,只是梁妈妈一听她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