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淡然点中要害,苏凉月陡然周身一震,也不再假做柔弱,满眼事恨看向木容: “四姑娘是不预备饶过妾身?” “杀母之仇,姨娘告诉我,该怎么饶?” 木容总算睁了眼,却是寒凉迸射,叫苏凉月生生惊了心,眼见着蒙混不过,她咬紧嘴唇思量再三,又转眼去看莲子。 “姨娘不必费心了,你觉着握在手中的杀手锏在我眼里,却未必值得什么。” 木容慵懒,苏凉月冷笑,可见着到了此时也全豁出去了,一手指向了莲子: “那倘若要是她……” “她怎样?” 木容含笑截断她话反问回去,苏凉月一怔,随即满眼不可置信颤了声调: “你……你知道了?” “还要多谢姨娘,心急算计不周,马脚露的那样大,我若不知道反倒对不起姨娘了。” “那你……你竟然还把她留在身边?她才是你杀母仇人!” 莲子手猛然一顿,甚至带些微微颤抖,只是一贯心直口快性子泼辣的她,此时却一句话也未曾辩驳,木容抬眼,深深看了苏凉月一眼,看的叫苏凉月心下愈发的没了底,直看了半晌,木容才垂了眼缓缓道: “姨娘颠倒是非的手段,依然这样好。” 一个下令的主子,把杀人的罪名按在了依命行事的奴才身上,还要用这把柄去威胁奴才的家人,木容说罢尤不解气,又添了一句: “终究还是奴才本性上不得台面。” 显见着动了气,苏凉月正欲再要回嘴,却听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到骨子里的低沉声音: “带下去。” 苏凉月惊慌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个青年男子,一身月白色儒袍长发倾泻于肩,容色惊为天人,可这天人的眼角眉梢里,现如今都带着冷冽和阴森的杀意,叫她生生打了个寒颤,好似这一眼就像被他拧下了人头一般。 婆子自然赶忙扭着苏凉月下去,苏凉月被石隐这一眼吓的不敢再声张。 石隐进门扫了莲子海棠一眼,二人垂头,可见着石隐在因木容的不痛快而动怒。 木容虽气头上,却也使了眼色,莲子海棠匆匆掩门告退,只是木容刚沐浴过,这屋子里湿气未免重些,石隐见她头发还没干,也就不敢开窗子,从随身香袋子里取了一块香饵丢尽香炉燃了起来。 “西北军营须得洗衣妇,大多是罪臣家眷或是卖身的贱奴,看守也严。” 木容点点头,他倒是帮了大忙,她正愁找不到个合适地方安置苏凉月。 见木容神色仍带有些微不喜,他便做到木容身后,拿起方才莲子给木容梳头的梳子也一下一下给木容梳起头来。 下手轻缓,木容不觉着又舒坦的起来,只是正享受着,他却停了手,一阵悉悉索索的,木容疑惑回头,却发觉发梢被他攥进手里,他眉眼含笑显见不知做了什么,木容嗔怒从他手中拽出了自己头发,却赫然发觉她的头发竟被他打了个结,甚至连着他的头发。 “世人都说,结发夫妻。” 石隐暗沉嗓音响在耳边,带着莫名蛊惑,叫木容一下怔住又倏然生出无限娇羞。 结发,夫妻。 “你这人,寻个契机便要做坏事!” 木容假做恼怒抽回头发掩盖羞涩,只是头发攥回手里却还连着他的头发,一下又不知该怎么办好,这解开的话会不会触了眉头,正是左右为难,却忽然被石隐腾空抱起,她惊呼一声赶忙拦住石隐肩颈,下一瞬便被他转身放置于床上,还没来得及惊慌,他也翻身压了上来。 “你……” 木容只来得及出这一声就已被他噙住口舌,霎时间的攻城略地又带着怜惜的万般轻柔,他因忍耐而微微颤抖。 “发也结了,你……” 木容惊慌的紧闭双眼,浑身更是僵的不知该要怎样,他总算离了她唇舌,却被她这幅模样取悦,不觉着笑笑,深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激荡。 现如今还不是时候,他们尚未大婚,若早早要了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