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才出来。 浪费了许久时间,越春赴宴的时候步伐明显快了许多,胭脂色的宫装和戚廉隅茶白的衣服对比明显,甫一进场,就热烈映入了座上许多人的眼,均起身拜了拜。 越春挥了挥手,示意平身。宫里就她一个高位妃嫔,她理所当然坐在了左侧下首第一个,戚廉隅分开坐了斜对面,赵逾和就坐在她正对面,是戚廉隅上面一位。 宾客大多到齐,越春搜寻了几番,还没看到想见的人。这个公主架子倒是不小,竟比她来得还晚。 她身边还空着个位置,大约也是留给荣绵公主的。隔着一个空位,坐着荣颐。那公主向来看她不顺眼,没少找茬,越春也懒得搭理。此刻她形单影只,也没人叙话,只能斟几杯果酒喝。 等她抿完一杯,才听内侍高唱“陛下驾到”,接着老态龙钟的皇帝就被一男一女两个人扶进来,而内侍却坠在后头跟着。 能跟在皇帝身边近侍的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但那男子却是穿着一身袈裟,明显是个佛教中人。这倒是匪夷所思。 越春咂了咂嘴,忽然觉得这男子有些许眼熟。还没来得及细思,又看到皇帝右手边的宫装女子。 这这这!这不是小羊又是谁? 如此她再看向那男子,果然就是扪拮。 越春吃了一惊,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不知作何反应。 等人到了近前,跨上台阶到了首座,她才回过神来,偏头看向戚廉隅,后者倒是一点不意外的样子,对视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越春匪夷所思,放下了手里的水杯。小台上的女子似乎也注意到她,不过愣了一瞬就恢复寻常。 “下去做什么,你俩就坐在这边罢。”老皇帝开口,声音里像是含着一口浓痰在嗓口。“来人,把那两个桌子搬上来。” 既然皇帝开了这个口,荣绵只能将踏出一小步的脚收回来。 越春旁边的小桌子被搬走,空出了一块地,她扫了几眼,有些心不在焉。 宴席正盛的时候,皇帝喊停了乐师舞娘,正式介绍了一番,旁边扶着的果真就是养在寺院的二公主,自小赐了封号荣绵。 而旁边那位大师,正是洗华寺的得道高僧扪拮,往常也是照应着公主的。此番回来,还担了个国师的名头,很得帝心。 说到这处,他似乎猜想来自己还有个才回来的,养在宫里的世子,“筠心如今多大了?” 戚廉隅起身行礼,道:“回皇伯父,今年过了生辰,便十八了。” 皇帝点点头,沉吟道:“都这么大了?那是该出宫立府了……” 这一番言论若深究起来,也能有那么些意思。其实他本就不是皇子,早就可以给他赐府邸了,但偏偏前几年避而不谈,在这当口将人放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将他送出权力中心了。 现在他尚住在越春的偏殿里,还时常见不到人,此番出宫立府了,想来若非宫宴或传召,三五个月见不着也是常事儿。 越春想东想西,心思发散得很,酒过半巡,抬起头来才发现戚廉隅位子早就空了。倒是赵逾和见她望来,还笑着颔首。 越春招了招手,问道:“可曾留意戚廉隅去了何处?” 漱石弯下腰来,附在她耳边道:“像是不胜酒力,去偏殿醒酒了。” 越春点点头,不甚放在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夹菜送到嘴里。 上头的皇帝完全忽略了她这唯一的宫妃,同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