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流云都染上了几分金灿,晒得稀薄。 越春靠在窗前,手指拨弄戳点着盆里的小花,一个用力过猛,薅下了两片花瓣儿。 越春:…… “仙君!”落月眼尖,快步走过来,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了两眼,转而抬头嫉恶如仇嗔她,“这是珍品!我好容易才养活,今早才开了!” 越春皱了皱鼻子,将指端上的两片小花瓣搭在花蕊上,道:“还你。” 落月敢怒不敢言,瞪着她不说话,越春心虚,摸了摸鼻子,故作无事地远离是非之地。 落月也是个心大的,侍弄一番到底无力回天,哀叹一番,干脆也不再管。她走过来问道:“仙君明日可有功夫去启示殿?” 启示殿是织女宫殿,更是聚集了许多手巧的仙娥,仙京的服饰大多出自其中。若有碰上什么好日子,也会专门携礼去请织女本人量身定做一件仙衣。早个百来年,越春也时常缠着织女做新衣。 越春不知道她缘何有这么一问,道:“去那儿做什么?我又不缺衣服。” 落月道:“仙君衣服虽多,但自打百年前扔掉许多,便只剩了素净的,一件鲜亮的也找不出来了。” 这回越春想起来了,筠心初露头角的时候,她认定他那样的人物定会喜欢温婉的姑娘。所幸她长相倒也不是艳丽那挂,素净打扮再端着架子,倒真有几分清冷美人那味儿。 是以越春那时彻底摒弃了艳丽的衣服,恰好又收拾出来许多穿不上了的旧衣,便一股脑儿地打包处理了。后面又是新官上任忙前忙后,又是下凡陪跑,直至今日也没想起来再置办几套。 越春揉了揉额角,最近想起他就有些腿肚子发抖,实在不知道怎么定义二人间的关系。 她是决计不可能自堕去做小情儿的,但偏偏回回遇上他都无法招架,什么都哄着做了。她暗自唾弃自己一番,应付道:“要鲜亮的做什么,现在这些就很好了。” 落月踌躇道:“但婚礼上穿得太素净是不是有些不好?” 越春一顿,问道:“什么婚礼。” 落月道:“据说是三月后紫微大帝同碧霞元君准备结亲了,最近启示殿门庭若市,再晚些去,怕就没有档期了。” 越春此回沉默得更久,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知道了,过段时日再说罢。” 落月闻言点点头,消息传达到了叫她心里有个数就成,也不急于这一时。她转身继续忙自己的活计去了,丝毫没注意到越春话末那小小的颤音。 - 越春从天亮坐到天暗,连动都没动一下。久坐麻木的躯体和足底升起来的冷意都没撼动她半分。 俄顷,身后环抱上来一个人,熟练地贴上她裸露的脖颈,抓住她的手。“手怎么这般冷。” 意料之中没得到答话,筠心也不甚在意,贴着她一点一点往下亲。 这几月来两人关系似乎无甚缓和,但在筠心的强势下,还是维持着不尴不尬的亲密。 越春回回反抗不得,但也不肯给他好脸色,更不屑同他讲话,做完了就赶人走,颇有些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女做派。 唯有情浓时的表现还算喜人。 筠心的手刚摸上她的衣襟,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