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萧阮会恪守妻子的义务,会关心照顾他,会对他一辈子忠诚。 但是,这远远不够。 他希望萧阮也能和他一样,为了他思之如狂,除了他非君不嫁;他希望萧阮能真正地爱他,是真心愿意为了他这个人而跋山涉水步入一个未知的所在,而不是权衡了利弊之后才嫁给他。 “轻轻,我的确还在奢求。至于我在求什么,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我希望这一天越快到来越好。”他低声道。 萧阮有些不懂,困惑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却没有再解释,抬起手来轻抚着萧阮的发梢,威胁着道:“你可别再这样看着我,再看下去,我可要忍不住了……” “咳咳”两声传来,禾蕙在后面涨红了脸,重重地提醒。 蔺北行恍若未闻,抓起萧阮的手在唇边亲吻着,恋恋不舍地不想离开。 萧阮无奈地道:“好了,已经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明天你睡得晚些就好了,”蔺北行满不在乎地道,“巳时出发,不要太累了。” 萧阮提醒道:“蔺大哥,你们平常行军赶路,也是这样申时落脚、巳时开拔吗?” 蔺北行怔了一下,沉下脸来:“又是贺平宁和你说的?我喜欢走得慢些,想和你一路游山玩水回西南,他怎么连这个也要管?他要是急着回去,我让他领一队人先走!” 萧阮吓了一跳。这要是让贺平宁先走,她这“妖妃”的名号只怕就要在贺平宁的心目中根深蒂固了。 “蔺大哥,贺大人虽然说的话不太好听,但有几句还是在理的,”她委婉地道,“你离开西南的确太久了,现在应该尽快赶回去,而且,我又不是瓷器做的,碰一下就碎了,偶尔吃点苦也没什么,没有那么娇弱。” “不行,”蔺北行断然拒绝,“你初出京城,很容易水土不服,一定要慢慢走才行,要是生了病,我怎么和大长公主交代?” “这不是有段大夫在吗?”萧阮有点着急。 “这……”蔺北行迟疑了一下。 萧阮灵机一动,反握住了蔺北行的手掌,指尖在他掌心的粗茧上轻轻抚过,情意绵绵地看着他,“而且,蔺大哥,难道你不想早点赶回西南,和我……成亲吗?” 她有些羞涩,语声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蔺北行的心神一荡,脑中闪过几个旖旎的念头。“想,太想了,”他脱口而出,“最好在这里就拜堂成亲。” 萧阮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尽胡说八道,还是赶紧赶路吧。” 翌日,萧阮早早地便起了,和陪嫁过来侍卫队、下人们都交代了一遍,说是以后赶路辛苦,让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不要拖了队伍的后腿。 等她们全都整装上了马车,蔺北行安排陪宿在驿馆的人才出来,贺平宁为首,一见萧阮他们这模样,不由得呆了呆。 “呦,贺大人这是起晚了吧?” “贺大人金贵着呢,要慢慢赶路。” 禾蕙和木琉一左一右,笑吟吟地嘲讽了两句。 陈碑之乐了,戳了戳贺平宁:“喂,老贺,你怎么得罪姑娘们了?” 贺平宁没理他的调侃,沉着脸上了马,轻蔑地瞟了萧阮的马车一眼:真能装模作样,旅途辛苦,看她能演多久! 贺平宁还真猜错了。 这一路上,萧阮和西南将士们一起早起晚宿,披星戴月、昼夜兼程,几乎没有耽误过一天的行程。到了后来,萧阮的脸颊明显消瘦了,原本红润的肤色也因为旅途劳累而渐渐苍白,却也一直咬着牙撑着,还借故不见蔺北行,以免他发现了端倪。 后来还是段琪安发现了不妥回禀了蔺北行,蔺北行心疼得不行,大发雷霆,强行下令在临近西南的祯州修整了一日。 祯州是连接西南和秦中的要塞所在,虽然没有江南和京城的繁华,也是一座重镇,驿馆的条件比别的州郡好了很多。 萧阮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又从晚上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醒过来的时候还觉着脑袋晕乎乎的,好像还在马车上晃悠。 每天赶路憋着一口气倒没感觉出什么,歇下来反倒有些不舒服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