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捧着她手腕仔细地瞧,白皙的小腕上确实隐隐有一丝红痕,男人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话语里尽是自责:“也没怎么使劲,怎么身子这么娇?” 大抵是他方才抓得有些急,心里还憋着气,一下子没顾得上力道,不小心弄了点痕迹出来,说到底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然而他还是一个劲儿心疼得紧。 他话里的语气换回了梁知熟悉的态度,温顺又体贴,惹得梁知眼眶瞬间就红了,方才憋了好久的委屈,此刻立马涌上心头,眼泪掉得比之前还凶,嘴巴也没闲着,嘀嘀咕咕使劲控诉:“你不理我,凶我,还家暴!” 傅劲深都快被这蛮不讲理的小丫头气笑了,哪里学来的歪理,说得一本正经,小姑娘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知道她是在惹自己心疼,然而还是忍不住心甘情愿中计,男人瞬间丢盔弃甲,什么坚持和原则都抛到脑后,一下将人从座位上抱起来搂进怀中,手忙脚乱地替她把眼泪擦了,而后温声细语:“怎么不理你了?你让我吃剩菜剩饭我都吃了,谁凶了?嗯?还家暴?若真要家暴,也是我乖乖坐着,任由你动手。” 梁知瘪着嘴,不抬头,自顾自地掉金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遇上傅劲深,就特别容易委屈撒娇,也许是知道这招对他管用,知道有人疼。 男人大手搂着她,轻轻地在她后背上一下一下地拍,哄起人来一点脾气都没有,方才那很有骨气的乾市傅少也不知道又被他藏到哪去了。 徐改正巧敲门送餐进来,傅劲深点了个头,丝毫不避讳,他对上梁知低三下四的模样,徐改见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每回见了还是忍不住感叹,这傅太太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总是跟变戏法似的,让傅劲深笑他就笑,让他哄他就哄,一点底线都没有。 徐改送好饭菜之后便立马离开,他定的餐摆满了办公室里的小茶几,花样繁多,香气四溢,都是梁知喜欢的口味,傅劲深索性一把将人往沙发边上抱,到地方了自行坐下,而后让梁知直接坐在自己大腿上:“哪能舍得让你饿着?” 梁知嘟着嘴没吭声,眼泪已经不掉了,气还没喘匀,仍旧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胸膛抽泣,小表情看得傅劲深心痒痒的,垂眸想要在她唇边偷个香,还被小姑娘傲娇地别着脸躲开。 他勾着唇笑,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盛了一勺饭菜喂到她嘴边,梁知犹豫了几秒,还是张嘴吃了。 少女撒完娇,也有人哄了,不过还是没忘记这一趟来的目的,他什么都不和她说,便自作主张把她的戏给停了,她怎么说都得来讨个说法。 小姑娘嘴里一颗墨鱼小丸子咬得嘎嘣脆,含糊不清地提起正事:“为什么不许我演戏?” 她说到这事就生气,这剧本是渠姐替她争取来的,没靠他一丝一毫关系,然而这男人居然说停就停,梁知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还是气不过,捏起小拳头便往他身上砸。 傅劲深低低地笑,胸前那几下不痛不痒,他微凉的唇抵着她脖颈处吻了吻,这回没让她躲开:“怕你受伤,那种车祸戏,难度大,你又没受过专业训练,我怕出意外,在你身上,我是一点风险都不能冒。”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风险,他都必须得规避。 男人到最后也没把担心她恢复记忆的事说出口,他不能用那无法预计什么时候才会到来的结果破坏两人现在的感情。 梁知心下一软,也知道早上的情绪有些偏激。 “不是不让你演戏,我知道你喜欢,可是我不能容忍将你置于危险之中,哪怕是演戏。” “不会有事的,剧组的人都是专业的。” 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向来冷静自持,然而一旦遇上梁知,很多时候脑袋里便不大清醒。 他半晌没吭声,可也没再说要阻挠,梁知知道自己的软磨硬泡起了作用,他的态度已经软下来了,小姑娘双手圈上他脖颈,适时地服个软撒个娇,给足他面子:“好不好嘛,老公……” 他最受不了她这种调调跟他说话,每回听见她喊那两个字,都恨不得把心窝窝都掏出来给她,简直鬼迷心窍,没有道理可讲。 “大不了,那场戏开拍的时候我告诉你,你来探班,有你守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 良久之后,男人无奈地说了句:“好。” 梁知高兴地不得了,奖赏似的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男人扬扬眉,享受着她这难得来的主动,嘴角勾了勾,模样有些痞:“谁让你亲脸了。”他指了指唇角又说,“往这亲啊。” 六月初,梁知顺利进了组。 影片背景是都市,取景地就在乾市,不需要像上回一样跟着安启去小村里,傅劲深每天都能陪着她,这一点上,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梁知给成小霜介绍的仙侠剧拍摄地点在外地一个专门供古装剧拍摄的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