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弘川面色沉着,眼睛真挚,“我知道即使我提出来,你也不会同意。” “谢谢。”甄璀璨微微一笑,翻身上马,再次含笑示谢后离开。 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山林小径,他才骑马追去,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尽管知道她会很小心的按原路返回,可他还是担心,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就像是明知道她为人聪慧行事谨慎,却忍不住觉得她很柔弱,需要被保护。 远远的在后面护送,望着她进入京城后,他才默默的调转马头。 甄璀璨并不知他的举动,只顾着策马如风回京城,进皇宫,到了如意宫。 在宫女的引领下,她抱着一捆莲蓬迈进了宫殿。 甄太后傲然伫立于殿中央,身着极为华美庄重的凤袍,神情冰冷,地上有破碎的茶杯,似乎刚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气氛很阴森,安禾和宫女们都静立在侧大气不敢出。见状,甄璀璨轻轻的低垂眼帘,暗叹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过了片刻,甄太后喃喃自语般的道:“他们都认为开国两百年的庆典应有皇帝主持,道是自古的规矩。自古以来确是皇帝统治天下,而华国当今是谁在治理天下?就因为我是太后,不能坏了祖规。” 那声音冷沉,高高在上,却透着愤怨的无奈、不满。 他们是谁? 甄璀璨无暇思索,只觉得有道锐利的光射在自己头顶上,响起琢磨不透的问话:“璀璨,你也认为庆典应有皇帝主持?” 顿时,她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该怎么说?她用力的捏了捏手指,轻轻的道:“璀璨认为,身为黎民百姓,并不在乎庆典有谁主持,只在乎国家繁荣昌盛,能少战乱轻徭役,为官者廉明,心善则有福报,作恶者有恶报,生活安宁,清贫无忧。” “说的好,”甄太后语声又似以往的缓慢柔和,“只不过,簇拥在我脚旁的并非是黎民百姓,都是些权臣、名门、贵族,他们要守旧,为的是他们已有的富贵不被动摇。” 甄璀璨默不作声,既然太后想主持庆典,那就改革祖规。依太后冷酷的作风,策划已久的大事还需要那些花花草草的同意? “莲子采得如何?”甄太后回归常态,示意宫女去接那捆莲蓬。 甄璀璨把莲蓬交给宫女后,忽觉轻松,揉了揉酸疼的胳膊,道:“这些莲蓬是董公子采的,他把池塘中最优的莲蓬全摘下了。” 不等甄太后发问,甄璀璨索性直言道:“想不到,董公子是位很体贴细心的谦谦公子。” “是吗?”甄太后目光一亮。 “出乎意料,”甄璀璨露出欣然的笑意,“原以为他为人轻浮品行不端,接触之后,才发现他极有情趣,是位不可多得的……夫君。” 夫君?她竟用夫君一词?甄太后着实诧异。 甄璀璨神色坦然,他真的是位不可多得的夫君,却注定不会是她的夫君。她端看甄太后如何说,难不成真的就下令赐婚?等来的却是甄太后高深莫测的道:“那就好。” 又攀谈了半个多时辰,甄璀璨才得已回甄宅。 刚踏进甄宅,便遇到了甄达。 仅是两日不见,他苍老了许多,双鬓白发,面色枯槁,变了一个人般,没有了往日的刚毅冷沉,被她看在眼里的,是经历过打击后颓废。 “爹错怪了你,”甄达艰难的道:“也错怪了你娘。” 甄璀璨咬着唇,莫名的心酸。只觉得他在得知真相后,所承受的痛苦应是很深。虽是对娘恨极了已习惯,但突然发现事情并非是他所想的那样,而是被欺瞒了十多年,那种被残酷戏耍的心情自是不言而喻。 “你想何时搬进甄府,就何时搬,我已经给你腾出了一处院落。” 就这样没个缘由的搬进去? 甄达又道:“至于你的归来,我会择个时机告知天下。” 甄璀璨点点头,且等着他择到时机。她适时的提醒道:“李家杀害我娘的深仇大恨,我誓死必报。”至于甄太后,她自有打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