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遍她以后,确定她可以适应她,他附在她耳边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沅沅……” 她在情迷意乱中应了一声,目光扫到了他光裸的胸口,见他左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居然有个蓝青色的纹身,是一个沅字。她一惊,理智瞬时回了过来,将手触在他胸膛,问:“这什么时候纹的?”在她的印象里,无论是过去青涩腼腆的她,还是如今意气风发的他,都决计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握住她的手,将手贴在他胸口处,那个清晰的“沅”字,随着他心脏的跳跃与呼吸一并微微起伏,像活络在她的掌心。他说:“七年前……哦不,快八年前了。” 江沅微怔,那一年是她嫁入常家的时间,为了阻止他自杀,她说了绝情的话,还打了他一巴掌。 她嘴唇有些颤,“那会的你,不是恨我吗?” 宋昱庭握着她的手,凑过去吻她的额,“可是爱你恨你,我想都要你一辈子。” 江沅忽然便落下泪来,一颗一颗,打湿枕巾,闪烁的泪光中,他心口之处那个“沅”越发清晰刻骨。 以汝之名,刻于吾心。 真心爱着的人,哪舍得去恨。 他低头去吻她的泪,极尽温柔,“好在我已经把你找了回来,今天你不是答应我一辈子了么?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分开。” 她点头,忽然感觉他身子往下一沉,她一声轻哼,身体的某处虚空瞬时充盈起来,他已深入了她柔软的腹地,那有力又坚定的动作,将彼此合二为一,像是在用行动重申那一句话。 他再也不会跟她分开。 从此他就是一棵树,扎根,也要扎根在她的躯壳深处,永生永世,与她根系缠绕、枝脉相连、水乳交融。 她的泪还挂在脸上,她心里却知道,这是欢喜的泪。这个从年少开始,她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终有一日,她可以将自己毫无保留交给他。她更加搂紧了他的腰,任由他在她的领域开疆拓土纵横驰骋。 他也在看她,她的泪水早被他吻干了,乌发散落在枕上,额上有薄薄的汗,珍珠般晶莹,眼下眯着眼,脸颊酡红如霞,那一贯端庄秀丽偏清冷的人,竟也有这样妩媚的风情。 屋外月光如银,山中夜风将院内花香送入,袭人暗香中,房内春光愈发旖旎。 情最浓时,他将她抱起坐到他身上,双臂紧搂着她,这欢愉的姿势,更像是一种无言的承诺。他将她环在怀里,像要用坚实的臂弯铸成城墙,为她遮风挡雨,再不让任何伤害侵入。而她攀着他的脖子,像柔软又无力的婴孩一样依附着他。她的汗落下,与他的融到一处,呼吸都有些急促,身体与精神上的愉快难以言喻。 这些年她从未觉得男女之事有什么愉快,过去跟常郁青她敷衍排斥。而如今,被这个真心相爱的男人拥在怀里,她干涸已久的躯壳仿佛荒地遇到雨露,被滋润着抚育着,发出葱葱新叶,开出一树繁花。 他的热情还在继续,仿佛要将毕生的精力为她燃烧,她的脑中恍如有一蓬蓬烟火,随着他的强劲激烈,不断点燃又炸响,燃得她几乎找不到理智,只想那样随着他不断腾空又绽放,为他耗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 窗外的月光渐渐落了下去,旖旎过尽,云歇雨收。 折腾了小半夜,江沅乏了,靠在枕头上迷糊睡去。不多时,一股温热之意却贴到了她背心。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宋昱庭不知何时起来了,穿好衣物后去外面打了盆热水来,正拿干净毛巾蘸了水给她擦身子。 先是擦上身汗多的地方,比如她的额头、背、脖子,约莫是怕是汗液黏腻她睡得不舒爽,一会后他又换了盆温水,给她擦拭下身,她睡意醒了大半,赶紧拦他的手,他却说:“女生事后擦洗下不是更卫生吗?这没浴室,我没法抱你去洗,但这是奶奶留在开水瓶里的水,是干净的,你放心。” 江沅脸都红了,其实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