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很多事情,在事情没有证据之前, 不要对良臣进行自以为是的猜测。” “是。”太监瑟瑟发抖。 “殿下。”马车外的侍卫扬声道:“烟来湖到了。” 太子掀开帘子走下马车,转身往后看了一眼,花琉璃正好也从马车上下来,身上的披帛在风中轻轻飞舞。 “郡主。”太子走到花琉璃面前, “前面就是烟来湖,每到雨天的时候,湖面仿佛仙云缭绕,观景者泛舟于湖上,犹如漫游云端。” 花琉璃注意到湖面有艘画舫,舫上站着侍卫太监,还有几个穿着彩衣的宫女。 “来,我们上船。”太子带着花琉璃登船,船身微微晃了晃。 舫中有几个跪坐着的乐师,见太子与花琉璃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闻着舫中淡淡的熏香味,花琉璃道:“多谢殿下。” “孤说过要请你听宫里乐师的弹奏,又怎么会食言。”茶桌上,茶壶里不知煮着什么茶,散发着淡淡清香。 “知道你不能喝茶,所以让人煮了花露汤。”太子邀请花琉璃坐下,“尝尝味道会不会腻。” 花琉璃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裹着茶香,入口后香甜到肚子里,花琉璃笑道:“喝了这个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香了起来。” “郡主喜欢就好。”太子抬了抬手,乐师们开始弹奏。他们弹的第一首曲子,不是软绵绵的南方小调,而是让人热血沸腾的战场曲。 花琉璃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她转头看着这些琴师,听得非常认真。 将士们只要上了战场,生死便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爹爹曾经说过,身为武将,他希望一生所学能有用武之地,又希望天下不要再发生战争。 战场无情,一个数字后面就是一个人的性命,死去的这个人,或许怀念着家乡的某个人,或许还有人在等他回去。 唯一能够感到庆幸的是,陛下是个不苛待军士的好皇帝,将士们能够吃饱,若士兵不幸战死,还有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爹爹常常向她跟哥哥们讲,良将遇明君是武将与帝王最好的开场与结局。他运气好,遇到了昌隆帝。但是花家不是每代人的运气都这么好,所以怎么好好保存实力活下来,几乎成了花家每一代人的本能。 与边疆将士的鬼哭狼嚎声相比,乐师们的弹奏更加悦耳动听,但却少了几分边疆的洒脱味。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花琉璃跟着曲调,哼了两句,笑着道,“殿下,这些乐师弹奏的曲子真有意思,可惜臣女在领兵打仗上的天分,不如家父家母,只能听听这些曲子聊以自娱了。” “世间没有完全相似的两个人,花将军与卫将军确实是难得的将才,但是郡主也有自己的风采,没有必要跟他人或是长辈去比。”太子把花琉璃的杯子续满,“在爱重郡主的人眼里,你就是独一无二的。” 花琉璃笑着看太子:“殿下若是想要夸一个人,一定能够把这个人夸得心花怒放。” “郡主这句话说错了。”太子轻笑一声,“孤从不夸人,只说真心话。” 花琉璃忍不住笑了。 男人啊,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夸奖人的时候,声音可以美得像天籁。 这厢花琉璃有美太子作陪,泛舟湖上。那厢作为俘虏的阿瓦皇子,只能坐在空荡荡的地牢里,扯地上的稻草玩。 今天不少犯人都被押去了采石场,他身份特殊,既不服劳役,也不用跟犯人们一起参加其他集体活动。每天只能待在单人牢房里,过着发呆的日子。 平时那些犯人虽然懒得理他,至少还能听他们聊天,现在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冷清得让人受不了。 再这么待下去,他的脑子早晚变成猪脑子。 “阿瓦皇子。”裴济怀走到牢房外,看着扯草玩的阿瓦,面无表情道:“看来皇子在我们大理寺里过得还不错,腰围都胖了两圈。” 阿瓦瞪了裴济怀一眼,却不敢还嘴,当初害得他被饿了几天的人就是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