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财笑着走出来,“陛下与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诸位大人若无要事,就请下午再来。” 几位官员想了想,都识趣地离开。 “将军。”赵三财唤住准备跟其他官员一起离开的花应庭,“陛下请您进去。” “陛下与太子有要事相商,末将现在进去是不是不合适?” “别人不可以,将军自然是可以的。”赵三财行了一礼,“陛下说了,自己人不需虚礼。” 花应庭听着这话感到有些不对劲儿,被陛下信任是好事,但“自己人”这种说话,岂能轻易用? 假装没有看到花将军的疑惑,赵三财笑着把他引进御书房,便安静地退到了一边。 花应庭走进御书房时,陛下与太子似乎在说什么,见到他进来,两人齐齐露出笑容。 “爱卿,坐下说话。”不等花应庭把礼行完,昌隆帝便招呼着花应庭坐下。 “陛下,末将今日来,是为了京城禁卫军一事。”花应庭开门见山道,“陛下愿意把此等大任交到末将手上,是末将的荣幸,但这事涉及陛下与京城百姓的安危,末将私以为,陛下需要三思而后行。” “爱卿这话是何意?”听到花应庭拒绝任命京城禁卫军统领,昌隆帝也不生气,他笑着道,“爱卿连金珀敌军都能打退,难道还管不好这三万禁卫军?” “陛下,您知道末将的意思。”花应庭笑着挠头,他年轻的时候长得好看,即使现在已经年近五十,笑起来的样子也比同龄人好看,“今日您与太子殿下在,末将就说句胆大妄为的话。末将是能做好这个统领,但您不该把这个交给末将。事关您的安危,请您三思而后行。” 御书房里安静了几息,随后昌隆帝大笑起来;“这种事本该别人来说,结果别人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你在担心这些。” 有这样的臣子,他为何不放心? “陛下,末将在说很严肃的事。”花应庭无奈,“还请您好歹严肃些。” “当年你骗朕爬树掏鸟窝的时候,可没让朕严肃一点。”昌隆帝笑着轻咳两声,“现在终于懂事了。” “年少无知的时候,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花应庭脸上露出几分怀念,忍不住笑道,“不过陛下您在爬树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分。” 两人说得轻松,但有个与爬树相关的事件,两人都没有提。 当年妖妃派人刺杀太子,花应庭把昌隆帝藏在树上,独自一人斩尽几十名顶级刺客,最后昌隆帝只受了点皮外伤,还是从树上爬下来时刮伤的。 花应庭却浑身浴血,养了不少时日的伤。 刺杀事件发生后不久,先帝就病了,病得连上朝的精力都没有。昌隆帝那时候身为太子,自然要协理朝政,妖妃发了疯,想杀了他让自己的孩子登基。 花应庭与卫明月便日夜守在他身边,没让人伤害他半分。 世人都觉得,身为帝王者,最不喜欢的便是那些见过自己狼狈样子的人。 昌隆帝并不同意这句话,在他最狼狈最凄惨之时,都愿意为他拼命的人,才是最值得深交的挚友。 这么多年来,花应庭与卫明月从不在他面前提及过往恩情,但是他们在边关写来的每一封信,送来的每一个物件,都能让昌隆帝感受到那份年少时的温情。 三十年前,他让花应庭不要管他,赶紧走。 花应庭把他拉到树上,一字一顿地说,说好生死之交,哪有半路就逃的道理。 这一守,就是三十年。 “应庭,朕相信你。”昌隆帝拍了拍花应庭的肩膀,“你替朕守着这座京城,帮朕守着这几个孩子。” 花应庭沉默下来,他站起身朝昌隆帝行了一礼:“陛下真心相付,末将愿以命相报。” “朕要你把命好好留着,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喝茶下棋,哪管他社稷江山。”昌隆帝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畅想他的养老生活。 “陛下,这可不太行。”花应庭嘿嘿一笑,“末将已经答应内子,等我们老了就陪她游山玩水,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跟我们一起。” 昌隆帝:“……” 可是他怕卫明月当着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