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郁卒,所以慕子凌几次路过花园都未曾好好欣赏,如今看过徐梓棋这般自作自受、马脚尽漏的模样,慕子凌心中郁气消了大半,这会再经过此处,倒是有了极好的心情,当下便觉得花园的景致美不胜收。 阿临一双眼睛时不时偷偷瞧着自家公子,看一下,再看一下,圆脸皱着,嘴巴开开和和,但半天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转过头,正好抓住阿临再次偷看自己的视线,慕子凌微笑着问道:“一直欲言又止的,是想说何事?” 瞪圆眼睛,阿临犹豫了许久,终究忍不住开口:“公子,自从您中毒后醒来,您与夫人之间就好生奇怪。” “嗯?”挑了挑眉,慕子凌问:“如何奇怪?” 挠挠头,阿临认真地想了想,说道:“从前,你与夫人感情最好,每日见到夫人都会打从心底里高兴,您待夫人犹如生母……如今,您一见到夫人,心情就会变差,对夫人的态度也大不如从前……”上次还命他倒了那碗鸡汤,后来又送来的东西,更是都命他直接丢掉。 停下脚步,慕子凌沉默了片刻,轻声自言自语道:“既然阿临已经看得出来的话……也罢,以后便不需要再刻意伪装了。” 自言自语的声音太轻,阿临什么都没听到,于是他睁着眼,很努力的竖起自己的大耳朵:“公子,您在说什么?” “无事。”停了片刻,慕子凌又道:“今日番话日后勿要再向他人提起,你可记得?” 阿临虽然茫然,仍旧乖乖应道:“是,公子。” 简单地应了一声,慕子凌便不再言语,他束手而立,仰着头,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天边,神情淡漠。 从醒过来那日起直到今日,他就一直隐忍和压抑着心中的恨意,到了此时此刻,他早已经十分厌烦在徐梓棋面前继续假装曾经谦卑孝顺的模样,而这次事件,刚好给了他一个借口。 ——一个疏远徐梓棋的借口。 第8章 入宫 皇宫之内,凌云阁中。 宽敞明亮的宫殿内,燕文灏懒懒地靠坐在床头,伸出一只手,任由御医为他把脉,他的脸色苍白,神色亦有些怠倦,时不时还会轻咳几声。 “我的身体,如何了?可能下床行走?” 老御医右手号脉,左手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微眯着眼,好半晌才收回手,闻言,心中生出一丝怜悯,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近来殿下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可以适时起身到外头走走了。” “如此便好。”将伸出的手收回棉被内,燕文灏微微颔首,眼里有了些光亮:“好了,你且下去吧。”他的声音还夹带着些许虚弱。 “是,那老臣便先下去候着了。”老御医起身,对燕文灏作揖行礼,随即便提着药箱,退出殿内。 御医离开后不久,一片衣角飞快闪过,燕文灏抬手揉了揉额角,便称自己乏了,想要休息一会,又吩咐贴身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部退下,只留一名总管侯在门口。 宫女太监们一离开,立刻就有一名摇扇青年从房梁跳下,他身着一身青衣,腰上配着一枚蝴蝶状的玉佩,外形俊朗,面容俊秀,嘴角自然上扬,似乎是天生带笑。 这名青年,名唤谢景钰,是燕文灏的师兄,最年轻的上将军,亦是他多年的好友。 看到来人,燕文灏便收起了刚才虚弱的模样,恢复本来面目——他原来是装病的。 燕文灏确实真正病过,在他六岁时,他就中了一种罕见的剧毒,这毒表现出来的症状与一般的体虚无异,就是经验丰富的御医也查不出真正缘由,只当他是因母亲突然离世,受不了打击,才会如此,故而一直无人知晓他是中毒。 此毒凶险万分,却不会立刻致命,它会在人体内一直潜藏十几年,使人常年缠绵病榻,无法耗费心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