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淮王其实说的并不尽然,他只说对了一部分,其一,确实是因为她长得像极了云景,朕自己知道,朕终其一生,大概都无法和云景相守,那么娶一个和他相像的人,朕就能够自欺欺人地欺骗自己,当做是他在朕身边……” “这是第一,但是第二,却是为了朕自己,朕需要云家地支持和势力,而娶了云瑶,把朕与云家的命运牵连在一起,无疑是最简单,最快捷的的办法。” 只是到了后来,当他登基为帝,发现云家日益壮大,云琛声明鹤起,百姓对云琛爱戴有加,隐约出现功高盖主之嫌时,他甚至开始分不清,这二者之中,到底是哪一个比较重要了。 燕文灏听着燕帝的一番言语,却是从那一句质问之后,就再也不曾开口了。 他只能隐忍着,否则他若是开口,便会忍不住一声一声地质问,把心底的怨和恨都统统说出来,而这最终,只会惹恼了父皇。 自己一人说了许久,却没有再听到燕文灏的回应,燕帝便也停了下来,目光淡淡地注视着燕文灏,没有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谁人都不再言语,于是,殿内便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眼神有些许的空洞,燕帝移开目光,变得游离起来,此时,他的脑海之中,又浮现了许多年前,云景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最后,又是士兵来报,云景战死沙场尸骨无寻的景象,顿时心头一痛,悲从中来。 闭了闭眼,燕帝轻叹了一声,良久之后,才又轻声说道:“朕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淮王昨夜所言,并不尽然,尽管朕最初娶云瑶的目的不纯,但是在大婚之后,朕确实有想过要和云瑶好好相处,做一对人人羡慕的眷侣,也试图忘记过云景,她是个极好的人……只可惜,天意弄人罢了……” 而他,到底也无法忘记了云景。 燕文灏闻言,心底却发出了阵阵冷笑,放在身侧的双手已然紧握成拳,他父皇这所谓的天意,其实无非是他自己的疑心病作祟罢了。 摇了摇头,终是收起了这份感慨,燕帝沉下脸,沉吟了一会,正色道:“也罢,此时便揭过不提,朕今日找你来,是有要事要吩咐于你。” 燕文灏这才又抬起头来去看他,紧绷着脸,起身作揖问道:“父皇您说。” “你且先看看这折子。”说着,燕帝递给福喜一本杏黄色的奏章,示意他拿下去给燕文灏。 从福喜手中接过奏章,燕文灏就低下头,一目十行的快速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他便紧锁着眉头抬头道:“父皇,这江南一带,本是繁华富硕,大大小小官员众多之地,官员与官员之间,都是互相牵连的,他们利益相通,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停了停,他又说道:“如今这奏章弹劾的江南总兵石步原,乃是江南官员之首,大家一向以他马首是瞻,他又是德贵妃的舅舅,若是要动他,大概会牵连甚广,京城之内,亦会受到波及。” “朕清楚这其中利益关联,便是如此,朕才找了你。” 燕帝神情微动,沉声道:“远儿多是爱做收拢人心的手段,若是把这事交给他,想来最后又是一团和气,只是推出几个替罪羊了事,而他又是石步原的侄儿,朕不放心他,但瑾儿又太过跳脱,而且对官场的事,一窍不通,恐怕办不好此事,因此这次,只能让你出面。你先前一直久居深宫,在外的官员,不曾见过你,亦对你不了解,由你出面,是最好的。” 燕文灏闻言,微微颔首,之后问道:“父皇要儿臣如何做?” 燕帝认真道:“朕要你微服私访,亲自去一趟江南,暗中搜查证据。” 停了一会,他又道:“朕会赐你尚方宝剑,又让谢景钰跟你一起前去江南保护你,但你千万切记,石步原倚仗着德贵妃的权势,又暗中勾结匈奴,如今已然无法无天,他们一旦认出了你,又发现自己大势已去,或许会铤而走险,对你出手,故而,你千万不要离了谢景钰,自己单独行动。” 燕文灏听完,神色肃然地点头道:“儿臣知道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