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秦毅说道:“徐达表面上看,是个毫无作为的知府,整日只知道沉迷酒色,温香软玉之中,又胆小又怕死,是石步原忠诚不二的手下,死心塌地地追随着石步原,但实际上,在两月前,我曾经无意看到他有意放过了当时被石步原紧追不舍的苏棋语,又故意引得那些追踪她的人追错了路,因此,苏棋语才能侥幸逃到京城,被四皇子救下。” 燕文灏早就猜到当时苏棋语能够成功逃脱,背后定然是有人帮助了他,这几日,他也派人去寻找过了,奈何都没有任何消息。 如今秦毅的话,倒是替他解了这个迷,但却让他十分意外,帮了苏棋语之人,居然会是徐达。 苏州知府徐达,是他在最开始时,就直接排除之人。 看出了大家的疑惑,秦毅又继续说道:“当时我看了好奇,就顺手让人去查了一下,果真查到了些有趣的东西,这徐达原名余人钰,乃是前任江南总督,余洪的幼子,他的母亲,原是一名青楼女子,余洪赎出她后却并未迎娶她入门,而是将她安置在了城外小村庄里,只是偶尔会去看望他们母子,再给她们一笔银两。” “当年的一起贪污案,余洪被尚只是苏州知府的石步原陷害,含冤入狱,又因为证据全部都指向他,家中还搜出了大量的银两和官员来往的账簿,燕帝对比十分震怒,便直接判了余洪满门抄斩。” “当时年仅十五岁的徐达和他母亲远在城外,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便侥幸留下了性命,六年后,余人钰改名换姓,以徐达之名,在秋试中中了进士,被指派回苏州当了一名七品小官,又过一年,他突然便成了石步原的人,很受石步原赏识,在原苏州知府告老后,便顺理成章的接下了这个位置,一直到今日。” 谢景钰不禁道:“如此说来,徐达一直跟在石步原身边,便是想要收集证据,伺机替他父亲报仇?”说着,他便收起折扇,又轻敲了几下自己的掌心,才复又抬起头来。 安静地想了想,慕子凌蹙着眉,神情肃然道:“依着秦老板所言,徐达大抵是能用之人,但他也可能早已被利益驱使,忘了仇恨,真正成了石步原的人,替他做尽坏事,他当时放了棋语,或许是恻隐之心,一时兴起,又或者是有意为之,故而,这不能作为理由,也无法让我们能真正信任他。” 抓了抓他的手,燕文灏安抚了一下他,之后沉声道:“是与不是,试探一次便知,若是他确实有心,真能助我们一臂之力,要拿到石步原的证据,便也能容易一些。” 扭头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已是快到午时,秦毅便理了理广袖站了起来,他抬手作揖道:“能说,我都说了,剩下之事,便是殿下你们的事了。这石步原是谨慎之人,在苏州城里各处都布了探子,今日我已经来了许久,若是再不离开,消息传入他耳中,恐怕会引起怀疑,便就先告辞了。” 闻言,燕文灏也站了起来,他道:“那我们就不便相送了。” 转过头,秦毅眼神痴痴地看着落雨,半晌后,他收回视线,拱手道:“殿下,不知我可否带小雨离开?” 落雨始终都低着头,只是这会儿,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了衣摆,眼神也出现了几分波动,但很快又恢复成平淡无波的模样。 偏头看了一眼落雨,燕文灏拒绝道:“你所求的药,我会给你,但不是今日,明日,我会带上你所求之药登门拜访,到时,无论落雨是想去或着留下,便是她与秦老板你之事了,我不会再干涉。” 眼见落雨一直低着头,不愿看一眼自己,秦毅压下心底的烦闷和伤感,苦涩地笑了笑,他沉默了半晌,许久后,才点了头,妥协道:“如此,我定会在府里恭候殿下的到来。” 说完,他又定定地看了落雨好一会,眼里满是温柔和深情,他就这么看了许久,直到秦山低声唤了他一声,才终于回了神,然后收回了视线,十分不舍地转过身离开了。 秦毅离开后,落雨也站起身,跟燕文灏和慕子凌行了礼,退了下去。 看人都离开了,谢景钰就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此时已经快到午时了,不如先用膳吧,等用了膳之后,再来商讨如何试探徐达之事。” 转头看了看慕子凌,燕文灏朝他笑了笑,颔首道:“也好。” 眼看两人又进入了同一个世界,将自己排除在外,谢景钰摇了摇头,无奈一笑,片刻之后,又笑眯眯道:“我和阿临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