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到灶房把菜刀拎了出来,冲着王国栋就砍了下去。 王国栋看他娘拎刀砍来吓了一跳,他知道他娘舍不得伤他,站着没躲。 刀背轻轻地砍到后脖子上,他奇怪的问:“娘你弄啥哩?” “别说话!”韩老太斥他,一行拿刀背从后脖子上顺着肩背往下砍,一行怒骂。 “哪里来的老鳖孙,头上长疮脚上流脓浑身烂透了的贱渣子,不在自己鳖窝里呆着出来作害人,这是你能来的地方?看我今儿不把你砍成十八段,叫你骨头渣子都捡不齐!” 王国栋听了失笑,他娘这是真地认为他中邪了! 当地的传统就是中邪了拿刀背砍,然后大声骂,把脏东西砍出来,骂出去。 王国栋抓住他娘的手说:“娘,我没事,没中邪。我好着呢,再没这么好过了。” “真的?”韩老太有点不信:“那你干啥老让国梁回去,你让他回哪去?” “娘,你进屋里坐下,我跟你细说。”王国栋心疼她他娘,他娘小脚,走了那么远的路,又折腾了这么一出,该累坏了。 “好,你说说你到底是咋回事。”韩老太让王国栋扶着他进屋,又指使王国芝把灯点上。 王国芝拿火柴划着,点亮了放在堂屋条案上的煤油灯,屋子里亮起了昏黄的光。 王国栋抬头看向被点着的煤油灯,一瞬间心神巨震。 油灯旁边竟然放着他爹的牌位! 上面的字他请人写过许多次,他都认识,显考王公承嗣一位之神位! 他拿起来细看,没错了,就是这一块。 这块的木头应该是挨着树瘤的,木牌背面有一个极特殊的纹路,好似一朵流云。 六几年的时候破四旧闹腾的厉害,他娘让他把这块牌位藏在了房梁上。后来发大水,家里的老房子被冲垮了,牌位也不见了。 他每年都要请人写一遍,从他爷奶,到他爹三兄弟,他娘和两个伯娘,八个人的名讳能写满一大张纸,贴在他家的中堂上,逢年过节,他都要叩拜祭祀。 这到底是咋回事! 他看看他爹的牌位,再看看见到他拿起排位,吓得跑过去抱着他娘不放的妹妹,又看看根本就没敢跟进来,站门口探头探脑的弟弟。 王国栋糊涂了,他对韩老太说:“娘,我可能没睡醒,还搁哪做梦哩!要不我再去睡会儿去。” 韩老太看他脸色难看,赶紧问他“国栋,你哪难受啊?” “我哪也不难受,就是现在这样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王国栋呐呐道,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困惑极了。 他想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又不知道该怎样跟他娘说,就用了以前他最擅长的逃避大法。 只不过以前他每次使用这一招,就会跑去干活,但现在他不想干活了,他要睡觉! 他掀起来西屋的门帘子进去了,往他白天睡过的那张硬木板床上一躺。 等睡醒他就能弄明白是咋回事了,这乱糟糟的到底是啥。 说是阴间吧,国梁国芝都在,还有他爹的牌位。 他可从来也没听说过在阴间还需要牌位,再说了他和国梁一辈子的兄弟,他知道他弟根本不会神婆神汉的手段,他自己来不了。 说是阳间吧,逝去的他娘跟铁锤也在,而且这里的每个人都那么年轻。 除了做梦,王国栋根本解释不了眼前的情况,他只好安慰自己,快睡觉,睡醒天亮就好了。 王国梁在外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