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 说着他站起来顺了顺自己绿军装的前襟,特别欠揍地说到:“我早就说过,凡是我范武斗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王国栋忍着想在他脸上挥一拳的冲动,先吹了他一波:“那是,范主任您是谁呀?咱安平县的一把手,您亲自去和水泥厂的人打招呼,那是给他们面子!他们岂敢怠慢您。要不说范主任您思虑周全运筹帷幄呢?这砖还没开始烧呢,其它材料都备齐了,可真有您的,现在只等一开窑,咱们就能举行奠基仪式啦!” 王国栋的这番吹捧,让范武斗非常受用,只觉得浑身舒泰,简直飘飘欲仙。 他心里思忖:算了,反正乔福山老头不是个多嘴的人,又忙得厉害,肯定不会没事找王国栋拉闲话。自己就不用告诉王国栋,这些事都是在乔福山的催促下他才去办的好了,就让王国栋保留这个美丽的误会吧! 吹完了范武斗,王国栋接着提问:“范主任,眼看就要奠基了,你找工程师设计选址了吗?我看咱县委对面的大礼堂就建的挺好,是哪个工程师设计的?咱们的礼堂也找他就行!” 刚才路过外面时王国栋注意到,县委对面的大礼堂快要完工了。 这座礼堂上辈子完美地经受了洪水的考验,在那场灾难中毫发无损,还为不少人提供了庇护。直到九十年代末县委扩建才被拆除,他觉得这个工程师就非常靠得住。 范武斗一屁股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诧异地问他“啥?建礼堂还要工程师?我咋听说你就会盖房子呢?你不行吗?” 王国栋忙忙地解释道:“哎呦我的范主任,这个盖房子和建礼堂它不是一码事啊,要是就在一小片宅基地上盖房子,别说砖瓦房,就是二三层的小楼房也难不倒我。但是咱这礼堂是干嘛用的?” “咱这礼堂是为了向领袖表达爱戴之情才建造的的,咱可是计划了这礼堂能容纳每个生产队的所有人呢!这占地面积就大了,再说咱们这儿还爱发个洪水什么的,这礼堂需要经受的考验可就大了去了,牵扯到的学问也多了去了。咱必须找一个专精于这方面的建筑师。” 王国栋想了一下赶紧改口“哦不对,是工程师才能行啊!”他记得好像千禧年过后大家才改口叫建筑师,以前都是叫工程师来着。 听了王国栋的话,范武斗慢慢坐直了身子,王国栋说得有道理,这礼堂建好了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就不是露脸的机会而是倒霉的机会了。 想到这儿他一拍桌子,对王国栋道:“行,按你说得办,找一个工程师,咱就按照能用一百年的标准来建!” 王国栋看他听进去了才松了一口气儿:“那咱县委的礼堂到底是请的谁?” “礼堂是张副县长接市里文件督办的,他们找的谁做工程师我还真不知道。”范武斗站起来推开门喊人:“李卫红!李卫红!” 一个小青年忙忙地从旁边的房间里跑出来:“范主任您找我?” 范武斗对他一挥手道:“你去,问问张副县长,对面的礼堂他找谁做的工程师?打听打听工程师情况把人请过来。” “范主任,这事不用找张副县长,我知道。那个工程师不就是臭老九陈立东吗?秋收前的动员大会咱们还把他们那拨人拉出来批过呢!”李卫红笑嘻嘻地回答他。 一听这话范武斗呆了,转头去看王国栋,王国栋也无语至极,他冲范武斗伸出俩大拇哥比了比,行!范主任你够牛的! 范武斗看懂了王国栋那俩大拇哥的意思,他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嘲笑我!批|斗他咋了?现在我要他来干活,他照样得来!” 王国栋看他那牛逼哄哄的样子又朝他拱拱手:“您行,您继续!” 范武斗转过来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问李卫红:“那他人呢?还在礼堂工地上?” 李卫红欢脱的几步跑过来乐颠颠地说:“范主任您忘啦?咱们举行过秋收动员批|斗大会后,不是把他们那群坏分子全塞回韩家集的牛棚里去了吗?” 这结果饶是范武斗也觉着一言难尽,命令李卫红开着县里唯一的一辆吉普车送他去韩家集,他要去三顾茅庐请陈立东出山。 路上李卫红趁机给他俩介绍了一下这陈立东的背景,这人原来是海市人,几年前才被下放到安平县来的。 据说他十几岁就前往英国留学,新中国成立后才回来,还担任过海市一所大学的教授职位。 因了他的海外留学背景和家庭资产,运动一开始他就被打成了臭老九,妻子也和他离婚了,三个孩子全主动和他划清了界限。 李卫红喋喋不休了一阵后鬼鬼祟祟对着他俩道:“我觉得他媳妇根本和他就是假离婚!” 范武斗闻言大感兴趣,把头凑过去悄咪咪地问李卫红:“你咋知道?” “陈立东他经常能收到海市寄来的包裹什么的。”李卫红看范武斗感兴趣,更来劲了,脸上的表情也显得猥琐了:“他们的信件包裹不都得检查了才能发放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