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国梁,整整两千多斤。 安平县凡是会织毛线的主妇几乎都买了,比正常毛线便宜一半的价格,织成毛裤穿在里面,谁也不嫌弃。 见到他进来,韩老太对他道:“你郭婶子有话跟你说,等你有一会儿了。” 王国栋从墙角拉了个凳子坐到炉子旁边,低低叫了一声:“婶子。” 郭母满面笑容地招呼他:“国栋回来了,现在你可是大忙人了,一天到晚不得闲,想找你还不容易呢!” 未来的老丈母娘开口了,哪怕心情再不好,王国栋也赶紧地打叠起精神应付:“婶子说得哪里话,您要是有啥事找我,直接让绒花过来跟我说一声就成,干嘛还劳烦您跑这一趟。” “这事和别的事它不一样,成人之美的大好事,我既然有心做这个媒人,咋能端着架子坐家里等你上门?”郭母乐呵呵地笑。 她一来到王家就跟韩老太提了这事,郭红梅是郭绒花他爹叔伯兄弟的女儿,跟郭绒花是一个太爷的姐妹。 这半年来王家兄弟俩随着主席礼堂的建设声名鹊起,尤其是王国栋,会建房子,还会修拖拉机,跟县里和各个公社的领导也说得上话,小伙子人长得也精神。 多少妇女把他当做女婿人选,郭红梅自家条件不错,姑娘长得也出挑。郭红梅她妈知道自己和老王家有交情常来往,这才请她上门来探探口风。 如果可行,就让王国栋直接请了媒人去郭家提亲。 她一到王家就表明了来意,韩老太却说王国栋的婚事她当娘的也不好直接做主,要王国栋回来亲自决断。 王国栋虽已经知道郭母今日来提亲的对象是郭红梅,但他还存了万一的妄想,他抬头强笑了一下道:“婶子,有事您就直说吧!” 郭母听他这话就乐呵呵的开口了:“那行,我就直说了。今天婶子是替人探路来了,我叔伯兄弟家的闺女,和我们绒花一个太爷的姐妹,叫红梅,今年十八,长得是大高个圆脸盘,别提多壮实了,跟国栋你正般配!” 王国栋一听果然不是绒花,掩不住地一阵失望,再一听竟然和绒花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又暗叹倒霉。 这事不干净利落地处理好,以后他和绒花在一块儿了,今天这一茬事儿就会在郭家亲友间被反复提及,绒花和郭红梅都会大失颜面。 韩老太看着自己的倒霉儿子,简直不知道是先为儿子感到难过好,还是先笑一阵好。 这儿子认定的未来丈母娘上门了,算是好事吧?却是为了给别人提亲,也是够无语的。 王国栋对郭母道:“婶子,我先谢谢郭红梅家看得起我,不过我最近几年不想成亲。” “为啥?”郭母纳闷道:“你年龄也不小了,正是找对象的时候,现在不找,过几年好姑娘都被人挑走了。” 为啥?王国栋心里暗暗气闷,难道我能告诉你我看上你闺女了?我说出来你不打我才怪! 王国栋吭哧了半天后对郭母道:“婶子,我现在一门心思就在这个礼堂的建设上,啥时候咱全县都盖起了礼堂,啥时候我再找对象。” “哎呦!你这个傻孩子!”郭母嗔他:“哪有你这么办事的?外面的事重要,家里的事更重要。先找好对象娶媳妇,你忙外面的事,正好媳妇照顾家,两口子和和美美,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王国栋简直无语,丈母娘您干吗逼我娶别人呢?实在不行我告诉你得了,他牙一咬心一横,抬起头来对着郭母道:“婶子,我告诉您吧,其实我心里~” “国栋!”韩老太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掌打断了他,扭过身去对郭母道:“他婶子,其实国栋不愿意现在结婚,是早就和我说过的。孩子他爹去得早,这孩子又是个心思重的,他说长兄如父,他要看着弟弟妹妹都成家了才找对象。” 韩老太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是个不中用的,国栋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下头的弟妹都要他照拂,他早早成了亲,怕到时候帮扶弟弟妹妹惹得媳妇不高兴。” “这……倒也是。”郭母沉吟了一下没说话了,心里暗暗思量,王国栋是家里的老大,哪怕结了婚,也得帮衬底下的弟弟妹妹。 他如果早早成亲生子,他底下的弟妹结婚时王国栋自己说不定就得儿女好几个,到时候对弟弟妹妹的帮助就极有限了。不帮吧,寡母弱弟幼妹,作为家里的老大,说不过去,也难怪他会做出这个决定。 “那成,既然国栋有这心思,那这事就先放下吧,我会跟我那妯娌分说清楚的。”郭母抛下了说媒的任务,转而兴致勃勃地和韩老太讨论起了如何织毛衣来。 王国栋趁机告退,溜回了自己房间里。他刚在自己的硬木板床上躺下,还没来得叹口气,窗子就被敲响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