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俞进书院的时候还忐忑不安,等被弄墨带到一处小院,又在院子里看见蹲在炉子前煎药的老大夫,顿时明白了几分。 “杜先生,我把瑾姑娘带来了,连带你要的那些吃食也一并带来了。” 老大夫什么都好,就是嘴叼,书院里的食堂已经被他嫌弃个遍了,青山居士只能应他要求把瑾俞带进去。 “哟!瑾丫头来了啊!快点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老大夫熟络的招呼瑾俞过去,手里的棕叶扇子也没有停。 “杜先生怎么在这里?这是在……这是……” 瑾俞还没有靠近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气,她对味道一向敏感,尝过特别的东西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老大夫这陶罐里熬的药,分明就是那罂粟果子的味道,那害人的东西熬那么一锅,难道是不知道这个东西会害人? “怎么了?你认识这里面的东西?” 见瑾俞一直盯着那陶罐看,老大夫笑着问。 “认识,我自然是认识的。”瑾俞走到老大夫身边,周围就剩下一个木子,那弄墨带她进来后早就离开,她还是下意识的压低声音劝道,“杜先生,这东西是害人的,你不能把它拿来治病!” 老大夫停下手里的扇子,认真的审视了一番瑾俞,迟迟没有开口。 “杜先生,我知道这样单纯的说没法让你相信我,但是这东西真的有害,不能吃的。”等不了老大夫的回话,瑾俞急道。 “青山居士,你输了。” 老大夫没有回答瑾俞,反而朝后面的屋子喊话,只见一身灰袍的青山居士,还有身穿学士服的李文轩和瑾天走了出来。 “怎么样?我就说这丫头心善,就算是发现我在这里煮这个毒药,她也不忍心闹得人尽皆知。 那富贵酒楼于她来说有知遇之恩,站在仁义的立场,她也不能背信弃义,因为她不忍心亲自揭发钱有福的行径。 一个小姑娘都知道知恩图报,这样重情重义的人,你怎么敢说她也参与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瑾俞问。 “瑾妹子别生气,这是杜先生和我家先生打的赌。” 李文轩好意的帮忙解释,只言片语听的瑾俞后背发凉。 “杜先生是留在这里帮他们戒毒吗?” “看看,一个小姑娘懂得比你都多,青山居士你还有什么要说吗?”老大夫指着青山居士的鼻子,又是一阵揶揄。 瑾俞这会儿要是不知道这两个老头子不对付那就怪了,可老大夫敢挤兑青山居士,扯上她,瑾俞可不能承认,万一给瑾天小鞋穿可就完了。 “杜先生一贯爱说笑,先生莫往心里去。” “我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只是你既然早就知道那富贵酒楼的菜有问题,为何不早点说?” 青山居士几天没有消息好,这会儿只想睡觉,说话口气也好不了。 听话听音,瑾俞自然听出青山居士话里的意思,这么大一个帽子扣下来,他可顶不住。 “我人小言微,先生觉得我说的话有人听吗?” 瑾俞淡笑道,没有出事的时候要说这酒楼的菜有问题,这话由她嘴里传出去,谁会相信。 “这不过是推托的话罢了……” “罗汉岩,别得寸进尺啊!人家小姑娘没有义务去开这个口。”老大夫连名带姓的喊青山居士,“你们这些文人就是这样的沽名钓誉,尽现在把人推出去垫底,自己坐享其成。” “你……” 青山居士被当着学生的面被人这么说,面子有点放不下,刚刚也不是真的要瑾俞做什么,只是这件事发生到现在他担惊受怕了这些天,心里不免委屈,只是单纯想要找人出口气罢了,没想到换来这么一顿怼。 “没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