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 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她不能把养育了自己的父亲送去砍头。 咬牙忍着婆婆那一下重过一下的打,只死死的护住肚子,那里是强子留下的希望,她不能让他出事。 “好了!别气了,菊花你去做饭吧!” 刘二柱从村头回来仿佛去了半条命一样,这会儿瘫在家里那把破竹椅子上歇了好一会儿,自己婆娘气也出的差不多了,便虚弱的缓缓开口。 “呸!灾星!我好好的家都被你毁了,现在你也别想好过!” 菊花婶在任何人面前都浑,都泼辣,但对丈夫刘二柱那是一个言听计从,否则那天夜里也不会出了那样的事。 刘二柱发话了,菊花婶只好不甘心的戳了一下二丫的额头,转身气哼哼的去煮饭。 菊花婶一离开,二丫浑身的力气都泄了,摇晃的靠在墙上歇了口气,整个胳膊疼的她不敢触碰。 “二丫,出了这等事,你能活下来是你命硬了。” 刘二柱冷眼看着缩在墙角的媳妇,消瘦的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但眼里的恨意明显。 他不是冲动泼辣的菊花婶,再加上长年病态,那眼神看人比菊花婶的打更让人不安。 二丫只是怯怯的抬头看了刘二柱一样,里面恐惧的低头,相比动手动脚的婆婆,这心机深沉的公公更可怕。 “我的强子因为你而死,你既然回来了,那就担负起他应该负的责任。” 刘二柱重重的喘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恨意,才再次开口。 “你记住了,你欠我刘家一条命。一命换一命,你以后在家里就如你所说的一样,就是回来赎罪的。” 二丫懂了。 刘二柱这意思就是说,她以后再也不是二丫,只是来刘家祈求赎罪的罪人。 “我记住了……” 声音轻的好像要淹没在雨后的黄昏里,二丫知道从那一夜刘强子倒下后,她的世界就变了。 那个消瘦的臂膀可能不是很有力,但是在嫁给他的一年多以来,她也曾经因为他的偏袒小小的幸福过,现在想起来,遥远的就像上辈子的事。 “记住就好。回你自己屋去收拾一下吧!强子走了,你婆婆心里有怨,这些都是你应该受的。” “是。” 菊花婶乒乒乓乓的做了晚饭,半锅糙米粥,家里本来就没有多少粮食,现在吃的是上次大家送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嘴巴吃饭,还是杀自己儿子的仇人,要给仇人吃饭她不甘心。 搅着搅着锅里的粥,菊花婶脸上一凉,伸手抹了一把。 再是泼辣不讲理又怎样? 她也只是一个失独的母亲。 所以晚上二丫也只得了把碗粥水,里面漂浮这几粒炸开花的糙米粒。 昏暗的堂屋,就着外面暮色的余晖吃了饭。 伴着菊花婶骂骂咧咧声,二丫喝了那碗粥水,哪怕一点都不顶饱,她也毫无怨言。 刘二柱又说了,二丫现在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肚子里有了刘强子的血脉,那是她的保命符。 要是没有孩子,她也就不用活了。 活着比死了难受,但她还是要活着。 捧着碗站着堂屋里,泪眼朦胧中,餐桌前那病恹恹的,就剩一口气的人,还有那骂骂咧咧,眼睛还有点红肿的妇人,这都是她的责任。 翠花婶不放心来了一趟,看见也有二丫一口吃的,不好多说什么,留下一篮发芽的红薯回去了。 村里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竖着耳朵倾听,可从头到尾只有菊花婶一个人在那里骂人,别的声音没有。 当终于可以伸开手脚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二丫闻着鼻息间熟悉的味道里掺杂的霉味,忍不住落泪。 空空的榻上,再也没有那个人霸道的作为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杜鹃花的味道 第二天果然如瑾昌明所说的一样,是个大好的天气。 早起的晨雾都比原来的稀薄了些,早早升起的朝阳在云端辐射着大地,雾霭也遮不住她的金光。 看着木子扔在地上的野猪,瑾俞忍不住眼角直抽抽。 真的想问一句,这山上野猪还有吗? “辛苦了,去洗漱一下吃饭吧!” 所有的话语,最后归为这么一句。 “好。” 木子笑的露出一口白牙,爽快的应下了。 这些日子的针灸没有让他恢复记忆,但是他发现今天早上起来头不疼了,脑子也不再像以前的浑浑噩噩,在山上练拳的时候,那拳风劲道都足了一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