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一噎,嗫喏的说了实话:“我、我是被孟城他们逼得,孟城他们非让我玩大冒险,不玩就逼我喝酒……哥,你知道的,他们那群人就是疯子,我今天要是喝了一口,以后就没完了。” 说着,他委屈的拽拽林言的衣袖,大热的天,林言的皮肤却很温凉,如玉一般通透的质感,细腻且干净,像炎炎夏日里的一掬清泉。 林言看着程安安委屈的模样,心情仍然沉闷。 他想问程安安,就算是大冒险,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跪着给别人点烟敬酒吗? 程安安已经碎碎念的说起别的:“哥,你别跟我生气……奶奶老跟我说你宠我,你看你,凶我的时候都是他们没看见的时候。” 奶奶。 这两个字像一根针,戳破了林言心底淤积的郁气。 他彻底静下来,清瘦的身体裹在简单利落的休闲服里,指尖微不可见的颤了颤。 记忆里头发花白、在雨夜背着高烧的自己跑往医院的老人家音容笑貌犹在,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交代他照顾好程安安。 林言垂眸,程安安睁着小狗般濡湿又可怜的眼睛,哼哼唧唧的,不停的叫:“哥哥哥哥哥……原谅我吧,不原谅我我就一直打鸣!” 他使出惯用的技俩,抱着林言的腰蹭了蹭:“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我以后再跟孟城他们来往我是狗!” 林言闭了闭眼,清冷俊秀的五官藏在霓虹灯下的阴影中,再睁眼,他已经扯出一抹无奈又平静的笑,抬手,揉揉程安安的头发:“别有下次,安安。” 程安安眼睛骤亮,不停的点头。 林言警告他:“不论是以男朋友的身份,还是哥哥的身份,安安,我都希望你不要再和孟城那些人来往。” “你可以玩,但要有分寸的玩。” “他们那群人的身份跟我们不一样,我们玩不起。” 京圈金字塔顶层的太子爷们,撒钞票如洒水,关系网如蜘蛛网,错综复杂,权势加身,哪里是程安安招惹得起的。 …… 这天晚上回了宿舍,林言开灯,祝愿还没回来。 他一脸疲惫的洗了澡,喝了点热水,上床睡觉。 睡梦里,又是那些从很 小的时候起,便如鬼祟一般缠着他不放的可怕梦境。 梦里程安安是主角,健康顺遂的长大,长到18岁。大学时却因为春心萌动,跟同系的学长谈恋爱,被学长私下里拍下床照,以此为由要了一百万;好不容易这件事结束,毕业后对感情产生ptsd的程安安又放纵自己沉溺酒色,在夜店里迷上一个酒保,跟酒保拉拉扯扯两三年,最后被酒色拖垮了身体。 这档口,程家公司也出了问题,因一桩高层丑闻而股价猛跌,濒临破产,自小吃穿不愁的程安安不得已为了家族,与不爱的男人联姻,被男人家暴、pua、看不起,从天之骄子一步步跌落成泥,人生每一个下坡路的转折点,都跟男人有关。 小时候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少爷,最终泥足深陷,再爬不起来。 第一天,天光大亮。 林言一身冷汗的从床上惊醒,静了好一会儿,下床洗漱。 凉水扑到脸上,神智回归清醒。 林言打算一会儿再给程安安打个电话,让他务必跟孟城那群一世祖保持距离。 今天一大早,导师就来实验室检查他们任务完成的情况。 昨晚实验室留了人,两个学妹熬了一宿,才把所有实验数据搞定。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