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娘看着女儿灿烂的笑脸,忍不住也跟着勾起嘴角,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娘给咱们仨都做。” 孟彤便笑着推开裹衣的棉被,穿上布袜就从炕上跳下了地,趿了鞋笑嘻嘻的站到孟大面前,大声喊了句,“爹!” 孟大看着女儿的笑脸,再看看她身上明显过短的衣裤和露在衣服外头细瘦的手脚,心里是刀割般的疼。他是个没用的父亲,连最起马的温饱都给不了女儿。 孟彤其实觉得自己这一身棉衣还算好啦,七分袖的棉衣和七分的棉裤,在现代可是绝对的流行,不过在这时代嘛,就只能呵呵了。 孟彤拖了小板凳过来紧挨着孟大坐了,又向春二娘要了一大碗热水,用厚帕子包了捧在手里,一边小口的喝着,一边问孟大,“爹,您跟俺说说,如果爷和奶一碗水端平,咱家能分到些啥东西?” ☆、4分家 孟大听孟彤这么说,便低头沉思了起来。半晌后,他道:“这间屋子应该是能分给咱们的,另外水田咱们应该能得到三亩地,后院的菜地和山上的山地,大概也能分得五分地。” 这么说,孟彤心里就有底了,“那爷和奶要是没分这么多东西给咱,咱以后就不认爷和奶了。” 孟大闻言大惊,忙道:“不许乱说,不管你爷和你奶分不分东西给咱,他们都是你的爷和奶,老人家那边该孝敬的咱们以后还是得孝敬的。” 愚孝! 孟彤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道:“是哦,爹您的意思是说,咱们被爷和奶赶出去了,以后可能连口饱饭的都吃不上,等有了口吃的还得先给爷奶送来?别到时咱们自己饿着肚子,爷和奶还嫌弃咱们送的吃食寒碜,给倒进臭水沟里去了。” 孟大沉默的低下了头,女儿说的话虽然尖锐,他却无法反驳,以他娘的性情,如果他们送的吃食差了,是肯定会遭到嫌弃的。 春二娘倒底不忍见丈夫失意,轻声喝斥孟彤道:“二丫,别乱说话,你爷和你奶不可能把咱们赶出去的。” 不可能把他们赶出去吗? 可在她看来,陈金枝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把他们扫地出门。人性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在明知她爹是个病秧子,光吃药就能托垮他们全家的情况下,在他爷和他奶还有两个健康的儿子的情况下,在他爷和他奶看不起她娘和她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不把他们赶出去呢? 换位思考,以孟二丫记忆中陈金枝的一贯表现和她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孟彤百分百肯定,陈金枝会选择将他们扫地出门,眼不见为净。 孟彤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对孟大道:“爹啊,咱们要不要来打个赌?” 孟大宠溺的摸摸孟彤的头,笑道:“你想跟爹赌什么?” “就赌爷和奶要是肯把这间房子分给咱们,就算女儿输了,以后您说什么女儿就做什么,保证乖乖听话。” 孟大看了春二娘一眼,笑着继续问,“那你要是赢了呢?想要些什么?” 孟彤微微抬高了下巴,嘿嘿笑道:“要是女儿赢了,咱家以后的银钱就交给女儿保管,你们还得反过来听女儿的话。咱们要是真被爷和奶赶出去了,你们要还拿咱家的银钱去孝敬爷和奶,那样女儿可不答应。” 女儿自小到大对他们有多维护,孟大和春二娘清楚的很,若他们真被爹娘扫地出门了,她是真有可能再不认她爷和奶的。 可说句实在话,孟大还真的不敢答应跟她赌,他对自己的爹娘其实也没多大的信心。孟大坐在那里垂头不语。春二娘更是心里没底,有些迟疑的结巴道:“应该……不至于。” “”字才刚落,外头的院子里就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是孟七斤请人回来了。 分家是男人的事儿,春二娘和孟彤本是不能旁听的,不过孟彤坚持要跟去,孟大拿她没办法,也就牵着女儿去了堂屋。 孟七斤请来的见证人,一个是村长田永安,一个是孟老爷子的八拜之交赵荣,赵老爷子,最后一个是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老秀才刘秀。三位见证人并排端坐在堂上,刘秀负责执笔写分家书。 孟家向来是由陈金枝说了算的,这事儿全村的人都知道。因此,陈金枝越过孟九根开口说分家的事,在场众人没谁觉得奇怪的。 “俺们孟家因为老大的拖累,这么些年也没操办起来多少家当,七斤还要娶媳妇儿,所以也分不了多少东西给老大,锅碗瓢盆这些东西给他们够用的;至于田地,以老大的身体也干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