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就要猫冬了,俺爹身子不好,不吃点儿有油水的东西,俺和俺娘也怕俺爹身子撑不过去,所以就买了两副猪下水,准备猫冬的时间给俺爹补补身子。” 孟彤笑着转身去搬了张凳子过来,装做没看到黄氏不屑撇嘴的样子,只满脸堆笑的道:“婶子坐。”她又搓着手,讪笑道:“俺家要啥没啥的,这锅都拿出来装猪下水了,也没法子给婶子烧点儿水喝,婶子您别见怪哈。” 黄氏的目光随着孟彤的手指看向那装着猪大肠的铁锅,那一锅红的白的肠子旁边污水横流,一侧还堆着一坨坨花花绿绿的猪屎,看得她差点儿没吐出来。黄氏连忙伸手一把捂住嘴,转身就往院外跑,哪里还敢坐?“俺搬松菜,搬松菜,呵……呵呵呵……” 孟彤弯了弯嘴角,追着她的身后出了院子,看黄氏站到牛车边上,一副死都不肯再进院子的模样,便对欲搬松菜进院的牛二笑道:“牛大叔,俺家院里在洗猪下水,到处都是脏水,您就递给俺,俺先把松菜堆院门边儿上。” 牛车边的黄氏一听,便尖着嗓子笑道:“堆院门边儿好,院门边儿上干净。” 见孟彤和自己婆娘都这么说,想着不用帮忙把松菜送进屋去,也能少花不少力气,老实的牛二自然没有意见,便依言跟黄氏和孟彤组成了一组传送线,一递一接的把一百颗松菜都递给了站在院门边的孟彤。 松菜在院门后堆成了一座小山,牛车上的松菜一搬完,黄氏就催着牛二赶紧回家。 自家婆娘这么一副迫不急待走人的嫌弃模样,让牛二难免有些尴尬,他搓着手冲孟彤笑笑。孟彤也有意让这两人赶紧走,黄氏的那张嘴可不是说假的,若是让她知道自家厨房里不单有糙米,还有白面、猪肉、山鸡和野兔,都不知她回到村里会把他们家传成什么样。 孟彤走出院子,笑着主动给牛二解围,“俺就不留大叔和婶子了,山地这里不安全,俺们家平时连院门儿都不敢开着的,您二位就早些回村子。” 黄氏一听,脸上立即露出一抹惊惧之色,警惕的转头看了看四周,嘴里一迭声的催促牛二,“哎呀,你倒是快点儿啊,孟家丫头都说了这里不安全了,万一跑出一头野兽来可咋整啊?” 牛二被她催得没法子,只能冲孟彤不好意思的笑笑,坐上牛车,挥着鞭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孟彤笑着转身回了院子,才插好门转身,就见孟大和春二娘一脸了解的笑看着她。 孟彤嘿嘿干笑两声,很干脆的摊手坦白道:“黄婶子那张嘴太能说了,俺是真怕她看到咱家厨房里的东西,出去乱说。” 孟大无奈的看她一眼,摇摇头,冲那摆了一溜的大盆小盆道:“赶紧和你娘把这一摊收拾收拾,这味儿是挺冲人的。” 孟彤看着那堆了一小滩的猪屎,吐了吐舌头,连忙跑过去继续洗起那堆猪肠来。猪肠不单要清理掉肠子里的粪便,还得把里外多余的油脂都要清理干净,用面粉和盐巴反复搓洗消毒,刮去肠膜。只有这样等过了热水,用桂皮、回茴煮过之后,才能彻底把腥臭味除尽。 用面粉和盐巴洗猪大肠,虽然用量并不多,春二娘还是心疼的嘴里直“啧啧”。不过她向来不是个有主见的人,孟大不说话,她也就不敢拦着。只能皱着脸,一边心疼着还得要一边用力搓洗猪大肠。 孟彤手掌上的破皮才刚结疤,搬搬东西还成,这种搓洗的活儿却是不成的,因此清洗的工作只能全权交给春二娘。 孟彤来回几趟把厨房里的水缸装满,等春二娘把猪大肠和两张猪皮都搓洗干净了,她便把铁锅清洗了下,端进厨房,烧水准备处理猪大肠和猪皮。 猪腰除掉表面的污垢和血水后,还得把里面的筋膜全都剔除干净,用水反复清洗三次才能算干净;猪肝清洗掉表面的血水和污垢后,还得用盐水浸泡上一个多时辰,再切成小块用手反复抓洗两次才能算干净;清洗猪肚时,不但要用小刀把猪肚里的黄色沾膜给清除干净,还得用面粉反复搓揉上半刻钟,再抹上盐巴反复搓揉上一遍,放置半刻钟消毒之后,用水洗净了才能拿来过热水,准备炒制,猪心清洗掉表面的血污和油污之后,要先裹上面粉静置半个时辰,才能对半切开洗清,洗清时要将里面的血污和白筋清理洗净,再用淡盐水浸泡半刻钟;至于猪肺,则需要灌水后用手大力抓挤,直至将猪肺里的血水冲洗干净,猪肺变白,再切成小块放在盆里反复冲洗两次,确定再没有血水洗出,才能算干净。 ☆、40温暖m.FENGYE-zn.com